这次的战事是许惜溪没有料想到的,或者说在剧情开始后,要不是许惜溪提前埋下霜琴的暗线,怕是事情的发展更难以把控。
像是这次的事情,原本书中应该还有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祁平秋才开始和叶疏寒有了更为清晰的感情线,并且愿意为了叶疏寒亲赴战场博取前程,原书中祁平秋的第一战因军中军心不稳打的十分艰辛,并且其中还混了奸细,九死一生,简直是实打实的拿命换前程。
可这次迎战的人换成了自家哥哥,虽说不会存在军心不稳的情况,但这奸细,虽说自己从想起这段时就让人去查,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在加上自家哥哥没有主角团的光环加持,这次去就算是让阁里人先去部署怕是也不免要掉一层皮了……
许惜溪拿着手里为数不多的线索,头疼的将纸盖在脸上,硬生生靠在椅背上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听着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洒扫声时,许惜溪一个猛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却因为坐了一宿和腿上的伤,硬生生跪了,随后便是一声吃痛。
周围闻声的暗卫立刻现身,连忙将人扶起后便又退了出去。
许惜溪叫人将红梅叫了进来后便急匆匆的坐着轿辇去了将军府。
早早的,府里仍旧和许惜溪走时一般,全家起床练武,见许惜溪进门时还温和的打了招呼。
“所以陛下真的叫哥哥独自前去吗?”许惜溪有些焦急道。
许裕和点了点头:“你哥也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我昨日与陛下和同僚商议后,觉得这次虽然比往常凶险些,但凭你哥的能力应当还是绰绰有余的。”
许惜溪抿着唇,总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军中有奸细的事,毕竟这么大的事自己又完全没有头绪和证据。
“小溪别担心,你哥哥厉害着呢,你等哥哥凯旋回来给你们带边关有趣的物件回来。”许惜毅笑着拍了拍许惜溪的肩膀安抚道。
许惜溪只勉强扯出一个笑,又和家人寒暄半响才回了府。
“这封信带给霜琴再和她说一声,到时带些人去军营里,明暗都要有,一定要将军营里的奸细揪出来。”许惜溪将手里的信封交给一旁的暗卫,等人走后才又瘫在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自己不会真的在无形之中把许家牵连进去了吧……
边关战事吃紧,开拔的日子便也很快就到了,城外点兵时许惜溪一直忧心忡忡的注视着城墙下的许惜毅,直到许惜毅抬手笑着和自己挥手时,许惜溪才又牵起笑往许惜毅的反向挥手。
点过兵后许惜毅便向上首的帝王示意,帝王会意后才又放了许惜毅和家人做最后的告别。
“爹、娘、妹妹们莫要担心,数年钻研总要有这么一遭,孩儿此去定然大胜敌军,凯旋而归。”许惜毅笑的爽朗,眉宇间满是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姿。
许裕和欣慰的看着许惜毅点头,云书竹却是眼里染着雾气,许惜溪原以为以自家母亲的护子之心此刻要说的恐怕也是只要他平安就好之类的句子,不成想云书竹虽然眼含泪光却仍是坚定道:“我儿此去定要记得,无论何时,上要对得起家国,下要对得起百姓。”
许惜毅闻言面上立刻严肃道:“儿子知道了。”
话落云书竹这才又颤声道:“娘知道,娘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兄长此去定要小心。”许惜雅忧心道。
许惜毅闻言笑着摸了摸许惜雅的头道:“哥哥记得了。”
许惜雅到底没忍住落了泪,往日里最是重礼数的姑娘也忍不住拽着自家哥哥的衣角不放,许惜毅又柔声哄了哄才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许惜溪。
“小溪没什么想和哥哥说的?”许惜毅的话成功的将全家的注意都引到了许惜溪的身上。
许惜溪抬头,面上却比自家爹还要平静,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许惜溪才叹气道:“话很多,不知道说哪句,捡重点说就是,前些时候叫人送去的几人都是我的人,哥哥可以相信他们,妹妹没有爹娘的胸襟,我只有一个哥哥,若是到时出了什么差池妹妹的人定然将哥哥打晕了扛回来。”
许惜毅一怔,随后便笑道:“哥哥知道了,之后定然不叫妹妹的人有机会将哥哥打晕了扛回来。”
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向着远处进发,许惜溪心里仍旧有些不安,看着人走远了也始终没有离开的打算,直到被许惜雅拍了肩膀后才跟着许家人离开。
夜里角门吱呀,许惜溪蹲在门口将刚进门的两人下了一跳。
“你蹲这儿干吗?”梁潇抚着胸口,至今还心有余悸。
许惜溪抬头没精打采道:“等你们呢。”
祁平秋见状也蹲下来道:“腿好了?这样蹲着不疼?”
许惜溪将嘴埋在胳膊里,闷声闷气道:“没好,但我屁股底下有砖头。”
见两人都用这种诡异的姿势对话,梁潇也只能加入一起蹲了下来。
“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和祁平秋已经另选了一条路给军队压了一批粮草去,想来胜算能更大些。”
蛮好的,又一批粮草,想起自己送去的粮草,现在在加上皇家的和这两位的,说军队是出去郊游的也不为过,只是此刻他们能做到最大的帮助怕也就是粮草了。
好烦,应该屯兵的。
不过如果屯兵怕是都活不到现在,更烦了。
许惜溪坐在地上的砖头上拿手不停的翻着地上的土,嘴里嗯嗯的应声,面上却还是一脸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