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太子看向来人冷声道:“祁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祁平秋没等到对方起身的令便径自起了身,看到太子不悦的皱眉时才淡声道:“下官不才,今日当差时恰巧发现了一件官员受贿的小事。”
太子没明白祁平秋要说什么,祁平秋便先解释道:“原本贪污受贿之事常有,只是下官顺藤摸瓜却发觉这些银钱入了更大的库里。”
祁平秋抬头平视着太子一字一顿道:“似是与军械有关,太子殿下可听说过?”
太子大惊,看向祁平秋的眼神逐渐杀意尽显。
“如此大事,还是要殿下做主才算是稳妥,殿下您说呢?”
祁平秋寸步不让,太子与其对视良久到底还是暗声道:“既如此那本宫是该回去一趟,还真是劳烦祁大人跑这一趟了。”
祁平秋只微微颔首算作回话。
太子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祁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如此大案也能让祁大人轻松破了,如此为国为民之士,本宫日后必有重谢。”
……
许惜溪回来时正是深夜,只匆匆进了屋后才打听起最近发生的事。
“秋后的蚂蚱再容他蹦几天吧。”
霜琴犹豫了下还是道:“小姐,太子毕竟是皇帝的嫡长子,斗倒他何其凶险,我们如今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离开为什么不干脆离开?”
许惜溪眼神晦暗,半响后才道:“兄长出事是他一手策划,有仇不报从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要让我将生存空间让给这种垃圾,我做不到。”
再者说最终的赢家又不是什么狗屁太子,与其受他这窝囊气不如早早加入男女主阵营,有什么仇怨当场就报了,也让自己少长个结节。
只是有的人总是在给别人找不痛快时显得十分有天赋,只一天的功夫,许惜溪就又一次登上了皇城“热搜”。
“我不一直都是吗?”许惜溪抿了口茶有些无所谓道。
祁平秋只是担忧的看着许惜溪口气略有些凝重道:“这次不同,这次民间民意高涨怕是不好再敷衍了事了。”
许惜溪挑了下眉,看了两人一眼后才笑道:“那就不敷衍了。”
只是片刻许惜溪还是有些迟疑道:“京中的流言你们怎么看?”
梁潇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看,当笑话看呗,无稽之谈罢了。”
许惜溪又变得有些沉默起来。
“京中流言真真假假总是难辨,众人不过找个噱头打发时间,要真说起来我倒是觉得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那都是当事人自己的生活,既然没打扰到旁人的生活又关旁人什么事,既然无关便不必在意。”
看着祁平秋认真的说完后许惜溪眼神难得轻松下来,梁潇忽然笑道:“看看,这位太子殿下乱来一通倒是让我想起另一件事。”
见两人循声忘来,梁潇这才又正色道:“前段日子太子的军械被平秋缴了,可江上运输的船只却还是吃水严重,货不对,但这回运货的却是前些日子在江南名声大噪的李家,船上的东西我打探不到。”
许惜溪闻言愣了下后才道:“船上的货还是军械。”
闻言两人纷纷侧目,许惜溪却出神了一阵,张了嘴却半响没有出声。
“不重要,太子的心思人尽皆知,不论是什么定然是与利相关,太子既然与我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那船上的东西和李家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搅黄了太子这批东西。”
祁平秋细细分析着,许惜溪看向两人丝毫没有细究的打算微有些动容,吸了吸鼻子才道:“我有个主意……”
京中传言愈演愈烈,只是京城外还是太子的传闻更多些,于是不等皇帝责问,两边的流言便搅做一团闹得满城风雨。
皇帝震怒之下比起许惜溪是不是妖魔克国运,他更在意的反倒是那乱糟糟的流言里关于自己中毒的那几条。
开始时十分嚣张的流言如今竟很快被压在万千流言中不再显眼,要不是朝中还有忠贞之人惦记着他的身体在奏折里问询,怕是连他自己也要被流言搞得头昏脑涨疏忽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些日子里专门筛选了一位医术和秉性都信得过的御医后得知,他的病如此来势汹汹,去时却有些莫名其妙,虽无实证,但的确中毒的可能性比重症忽然自己治愈的可能性高太多了。
想起自己远在边关的小儿子皇帝更是一肚子火,正思索间便传来了七皇子大胜而归的消息,皇帝连吐了三个好后才大笑着叫人着手好好准备这次接风宴,瞬间觉得自己的身子都爽利了不少,才又想起了那个在京中不争气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