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亲眼目睹一桌菜被林墨逐渐消灭的全过程。
“看来昨天晚上你收敛了。”
意大利人热衷餐后饮酒,林墨端着一杯柠檬利口酒,摇晃酒杯,“昨天也不适合敞开胃口吃饭。在外人面前我的人设一直很稳定。”
人设,莫里亚蒂觉得用它作形容恰到好处。他的人设是彬彬有礼的数学教授?
“话说回来,教授来这不会只为了看我大吃一顿吧?”
莫里亚蒂:“奥尔西尼注意到你了,你猜猜他看见你样貌后是什么表情?”
安德里亚陪一个陌生女人在罗马游玩,得到可靠消息的老奥尔西尼激动万分,连忙叫人去调查那个女人的资料。紧接着他就在下属复杂纠结的表情中黑了脸。
关于林素晚的身份,老奥尔西尼确认过没有问题,一个美籍华裔,失忆前是位芭蕾舞剧演员。前途大好的形势下却突然从剧场离职,在伦敦的一家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婴。遗憾的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断了呼吸,林素晚元气大伤回到美国修养,一年后再度返回伦敦。
之后的信息老奥尔西尼也没有查到,为什么林素晚会来到意大利,为什么会丢失掉过往的记忆单单记着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他不想让爱妻被痛苦的往事纠缠,二十出头的妙龄女郎独自产女,想也可知那段回忆并不美好。
后来有了马蒂亚和索菲亚,林素晚也没有想起过往的表现,见她不想追寻过去,老奥尔西尼便不再纠结于此。
但现在凭空出现一个和爱妻八分相似的华裔女人,还和自己的儿子有了牵扯,这叫什么事!
换成他,拿到手的信息更加少,只知道林墨是伦敦人,名下有一家花店和咖啡店。
伦敦人……年龄也对的上,甚至生日都是元旦那一天。
不需要做亲子鉴定都能确定她们两个是亲母女。
莫里亚蒂描述的生动形象,好似他就在现场亲眼看见老奥尔西尼的反应。
“教授,”林墨放下酒杯,一只手撑着脸,迷蒙着双眼回答,“只要你不从中添乱,一个月后我就离开了意大利。奥尔西尼夫人的平静生活也不会被人打扰。”
她是个可怜人。她的女儿因为早产刚出生就停止呼吸,她自己也因为怀孕、生产导致从芭蕾舞团离职。回到美国后联系了心理医生治疗她的产后抑郁。
那位医生十分尽职尽责,半年多的治疗使林素晚恢复到正常,谁知她又得知她的女儿没有死,而是被送到了伦敦的孤儿院。马不停蹄地赶往伦敦,在孤儿院她见到了“死去”的女婴。
命运跟她开了个巨大玩笑,她不仅再次失去了她的女儿,还失去了她的记忆。
搬到美国的林素晚从哪里知道女儿没死的消息呢?
故事当中,有个人从来没有被提及过。
遥远的东方古国历史悠久,奇人异士层出不穷。莫里亚蒂的势力遍布世界各地,唯独华国,令他不得不收手。
莫里亚蒂将脸凑近,“可我偏偏想玩个愉快的游戏,怎么办呢?”
林墨思考一会儿,反问他,“教授,我要是请你出手帮个忙,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恶人自有恶人磨,华国的法律会惩罚罪有应得之人,跨国办案需要两国警方联手,而在伦敦,没有一起重大犯罪能够脱离莫里亚蒂的视线。
林墨是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她酒量不好,不过要想清醒动用一点点异能即可。
露台上,莫里亚蒂目光暗沉地盯着虚无处,林墨开出的条件出乎意料地大方,而那个请求对他来说并不过分。
那又怎么样?一码归一码,他的游戏可离不开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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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没等来安德里亚的相片,反而等到了他爹。
对那张和他妻子相似的脸庞,老奥尔西尼说不出重话。
“林小姐,我们不妨直接一点,你和安德里亚是怎么回事。”老奥尔西尼语气还算和蔼。
正常上午起来收拾打扮准备去吃午饭的林墨刚出酒店门,就被一群黑衣大汉请上车。
新奇的体验,林墨配合对方什么不说什么不问,保持安静直到被带到老奥尔西尼面前。
“我到意大利还不到一周,安德里亚和我是怎么认识的你查不到?目前来说,我们算是刚认识的友人。”
老奥尔西尼:“我还没老到糊涂,离开意大利,不要再到这里了。”
“意大利是你家开的?我又没犯法,任意驱逐一国公民,奥尔西尼家族庞大到如此地步了?”林墨发现,她不怼两句浑身不舒服。
你让我离开,你怎么不说你儿子心中想的啥,她攻略到后面双方都变成朋友,她自己半点肮脏心思都没有,是谁多想了咱不知道。
老奥尔西尼摩挲着手上象征家族族长身份的戒指,下定决心,“为了我的妻子,我都无法再放心你和安德里亚接触下去。孩子,我很同情你的身世,但我的妻子她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所有。你若是报复她选择接近安德里亚,我替她做出补偿可以吗?”
“我不希望她现在的生活被搅乱。”
现在坐在那里的不是奥尔西尼家族的家主,他只是一个心疼妻子遭遇的男人。
林墨有些心累,”我没有想打扰尊夫人生活的想法,也不会选择和她见面。一个月后我就离开意大利了,在此期间你不如选择和她出去旅旅游?”
“但你没有答应我不再和安德里亚继续下去。”老奥尔西尼指出她话语中的漏洞。
“我也不想长这张脸,他为什么接近我你看不出来?非要我撕破脸皮扯出来你儿子喜欢你老婆吗?”林墨一口气说完,对面老头被气的大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