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间昏暗无光的屋内,银狐面具下的人骤然睁开眼睛,手上乌黑的一团气瞬间就散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冷笑一声,“宸王府内竟然也有小妖。”
“咕咕!咕咕咕!!!”
银狐旁边桌上有一个笼子,笼中有一只乌黑的小鸟,成年鹦鹉一般大小,正焦急地反复不间断撞着笼子。
银狐指尖弹了一下笼子,那鸟瞬间就安静下来了,眼睛直直盯着银狐。
银狐语气无奈,“怪就怪你爹没用,连一只小妖都搞不定,反倒还赔了命。”
等桃溪听见乐鱼喊叫声跑过来的时候,见到乐鱼躺在地上,右手攥着一只被扼住咽喉的大鸟。
“呀!小鱼!”桃溪赶紧扶起乐鱼,一脚踢开那鸟,大喊,“快来人啊!”
跟在桃溪身后一起来的小侍女吓得花容失色,抱头就跑出去,“王妃被老鹰啄了!快来人啊!!!”
寒刃率先冲进屋中,扫视一圈,最后抓走了被桃溪踢到角落的鸟。
乐鱼躺在床上,桃溪听府医的话正给乐鱼上药。原本白皙的胳膊上现在横七竖八着几道鲜血淋漓抓血痕,桃溪看着就疼,边擦药边抹泪。
乐鱼昏得很死,一点反应都没有,被鸟啄了几下,连脸色都苍白无比。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桃溪差点以为那鸟把乐鱼给吓死了,魂儿被那鸟啄了去。
刚从乐鱼那边过来的乐渊坐在椅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前面的寒刃。
“属下知错。”
乐渊道:“继续。”
“属下不该任由乌鸟飞进他的屋子。”
“错。”乐渊纠正说,“你就不该让它活着进王府。”
寒刃快速解释说:“属下是疑心乌鸟同他有联系,这才想一探究竟。”
“你自小跟着我,行事之前脑子在哪儿。”乐渊说,“通信会用如此大的鸟?他们不像乐鱼那般蠢笨。”
“这就是一次试探。”
“……”寒刃低着头盯着羽毛乌黑的鸟。
乐渊站起身,“你的理智去了哪里。”他说完这句话就出了书房,留了寒刃一个人。
当天晚上过得水深火热的还有顾上韶。
顾府。
顾上韶趴在床上,身边的小仆从替他上药。“公子,痛不痛啊。”说着就要哭起来。
顾上韶本来挨打就闷气,更听不得别人哭,“得了得了,挨打的是我,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侯爷打这么重,不怕给公子打坏,不怕留下疤吗?太狠心了。”
“屁股留几道疤怎么了,又不是脸,谁见得到。”顾上韶举着镜子来回检查自己的脸,心里放松,“还好脸没事,不然成了疤脸还怎么追公主。”
小仆从想不明白,“公子,就算怎么样那个少年也跟公主搭不上边,为啥要挨一顿鞭子收个兄弟啊?”
“笨!”顾上韶转头见到小仆从茫然的脸,刚要解释的嘴又给闭上了,“算了,跟你讲你也不明白。”他放下镜子开始睡觉。
小仆从上完药要出去。刚关上门,屋内就传出了顾上韶的呼唤声。
小仆从进来,顾上韶满脸激动,手指着桌子,“快!快给我把那个书桌上盒子里面最下面的一张信封给我。”
小仆从照做,拿了东西给他。顾上韶拿了信藏进被子,“好了你回去睡吧。”
顾上韶看着信封上公主的字迹,自己心里欢喜雀跃、飘飘欲仙。他激动又缓慢地拆开。
谁知,顾上韶脸色越拆越白!
信中只有一行字,“待事成之后。”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顾上韶反复盯着这几个字,盯过来盯过去,正着看了反着看。
就是乐渊的字迹!
顾上韶把纸给揉了狠狠扔到地上,“乐渊你大爷的!又骗老子!!!”
要不是顾上韶现在屁股痛,他肯定还要踩上几脚!然后提鞭子杀去宸王府。
顾上韶刚骂完,外面就传来顾侯爷的怒吼声,“大半夜发什么癫!不想活了就滚出来,鞭子还热乎着!”
顾上韶立刻顾不上生气了,将信封往枕下一塞,头一歪倒在枕头上。
*
宸王府。
乐鱼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飘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