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中怨愤,不愿开口,扭头往郊外偏远之地走去。杨无失追到她后边,探着身子看她的表情。那女子性子极拗,杨无失从左边看她,她就把头扭到右边,从右边看她,她就把头扭到左边。女子加快一息,杨无失就追一步,慢下一息,他就拢一步。
不一会二人追赶起来,两人一高一矮,一后一前。那女子身单体薄,功夫却一点不虚,发起轻功,一步更比一步远,一时往树梢上落,一时往水面上滑。
杨无失起初游刃有余,后来跟得腿脚不力,被她用玉连环拖着走。
女子泄愤抛尸似的拖行了一刻钟后,总算停了脚步,见他一副狼狈模样,终是解了气。时候不早,女子寻了个草庙,撂下“先在此处过夜,解环之事翌日再议。”一话后,又不理他了。
草庙破败寂寥,吱呀推门一看,四周的蛛网层层相叠,犹如僧人袈裟。对门正位上供着一尊佛像,佛像底下的祭案上摆三只贡碗,地上歪歪斜斜排着两排蒲团坐垫。
女子右手一伸,对着蒲团隔空一震,几只蒲团立即被震散成数团蒲草。杨无失连连称赞,道,“好一手隔空打法!”
那女子斜睨他一眼,双手抬起,五指回扣如鹰爪。杨无失顺着他的手看去,那几团蒲草聚作一片,摊成四方状。女子收了手,草叶簌簌落下,变成了一个草铺。
杨无失在边上咂嘴称绝,“姑娘内功深厚,如此年纪就能将内功用得这般精炼,真是千古奇才!”
然而少女却不理他,催到,“闭嘴,过来睡觉。”杨无失听她态度缓和了点,也不客气,顺力往茅埔上躺去。那女子又生暗气,一手给他从地上拎起来,道,“脱衣服。”
“月黑风高夜,你我二人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叫我脱衣服,不怕出什么乱子?”
女子冷笑了一声,“随便你怎么说,脱是不脱?”
杨无失笑到,“脱了怎样?不脱又怎样?妹妹你说来听听!”
女子见他一副无赖模样,心中窝火,“脱了也要脱,不脱也要脱,你且把腰带系好了,看谁争得过谁。”说罢,便上手去捉他。
那人一身猛劲,杨无失用了各招各势却是无甚作用。见争夺了几个回合不效,低下态度立即讨饶。
女子不听不理,仍然和他别劲。杨无失心道,“罢了罢了,被此等美人强夺了也无甚不赖。”
刚一松手,那美人抽开自己的腰带,麻溜地将他外衣席铺于草铺之上,一卧身,背对着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