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男子言道:“祁姑娘莫慌,我等乃受祁大北前辈之托,特来救你!他将手串交予我作信物。”只见一条紫檀木手串静静躺在他的手心,犹如沉睡的黑虎。
那手串是他父亲素日所戴之物。
祁小南定了神,“爹爹在哪里?”
右边的少年先开了口,“他腿受了伤,行动不大方便,在东南五里地一株槐树下养伤,我们正要带你去见他呢!”
现下除这三人之外,再无人能够救她出去了。祁小南一咬牙,“好,我随你们去!”
外边的守夜弟子劈不开门,好不容易找了钥匙回来,推开门后,屋内空无一人。守夜弟子惊叫一声,“我滴个乖乖!”他眼前的那堵墙洞开,狂风四处灌涌,一半的木墙已被削去,地板上只留下一张如蛛网般斑驳的剑痕。
今夜月正当中,月色如水,晶莹闪亮,万里无云,明天定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衡山城下,有四道身影如飞燕般在屋脊上轻盈跃动。
其中一个高挑的身影说道:“师妹,你莫心急。”
祁小南愣了一下,答道:“嗯,我不着急。”
那男子回头一笑,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他遥遥地对祁小南说道:“哎呀,忘记你在华山也是个师妹。”
祁小南转了半天弯,才发现那男子方才在是和旁边的人讲话——原来那人也是一个师妹。
祁小南错应了人,脸上一阵尴尬。华山内阁只有她一个女流弟子,她当了十来年师妹,别人一叫,就想答应。
她朝另一个师妹看去,那师妹身材比一般女子还要高,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唯一做的事只有方才朝着窗户劈了十几剑,屋中其他三人都被那剑气震的心有余悸。
祁小南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的正脸,撇撇嘴,心道,“准是她长得很骇人,才想在武艺上压人一头的,这功夫我爹爹也会,有什么了不起么!”
她自上而下地将三人扫视一番,虽是匆匆一瞥,却也能瞧出为首那人气宇轩昂,恰似当下姑娘们最钟情的模样。那师妹身形洒脱,动作矫健,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中的翘楚。而最边上那人嘛……
常真华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直直戳在自己背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祁姑娘,我的年龄是十六岁五个月零三天,不知比你大还是比你小,大了呢我就叫你师妹,小了呢我就叫你师姊,如果你不愿意这么叫的话我还是叫你祁姑娘,你要是想让我叫你小南姑娘也可以。”
祁小南屏蔽了常真华的话,补充到,最边上那人是个缺心眼的。
祁小南垂下头,蓦地发现了一个怪异之处——那对师兄妹的手腕上戴着一对亮晶晶的镯子,尺寸和款式都如出一辙。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原来这师兄妹早已缔结为道侣,竟然把玉连环拿来戴,真是好大胆子!
她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忽的想起了自己的五个师兄。他们都将自己当亲妹妹般呵护备至,四师兄对她颇有情意,只可惜是一块榆木疙瘩,不愿意做这抢亲的事,这可算不得男人。
自己的未婚夫婿茂才,乃衡山派的大师兄,其武功和人品尚算不错,只是相貌……唉!总之,自己是决然不可能嫁给他的!
她望着前方的二人,满心艳羡:若是自己也能有一个既不惧事、又俊朗的男子为相公,那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