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被子里，捂住嘴巴，发出压抑的喘息。

你不想回来的，但为什么回来了还要面对这种事呢？

这回好了，你接着当实验品还是九头蛇队长都没人管了。

你没人要了！

被子裹紧你的脑袋，试图捂死你。

……

不行，你是队长，你要……要坚强……嗯呜呜嗯嗯嗯……

咬住被子的一角，尽量哭得很小声。

“嘀———”

床头发出手环充好电的声音，你伸出手摸黑去够它，然后重新绑回手上，和手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想起零壹似乎还在外面探索，那些九头蛇已经死去多时，应该不会撞上敌人了，但还是有些担心这些会不会刺激到他；而且满基地的尸体也要清理……你记得人类死后是要被埋进地里的。

你重启手环，上面清晰地显示你的身体记录，心脏图案旁边跳动的数字表明你正在经受精神折磨。

小心翼翼从被子里爬出来，去卫生间抹了两把脸，洗干净眼睛后走出房间。

似乎只要给你一些时间，就没什么是你承受不了的。

你捏捏鼻梁。

或许吧。

……

诶？

你在哪？

诶？

你手上这是什么？

回过神，你发现自己坐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支不明液体的针管。

你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针管，没什么犹豫就给自己扎下去。

随着液体输入血管，意识变得模糊。

你的脑袋?叽一下砸在实验桌上。

然后你马上抬起头。

手环上的时间显示这支溶液使你昏迷了十分钟左右。

啊哈哈哈！

原来是崩溃得实在受不了了意识断片试图一针麻醉剂逃避现实却被超强代谢强制开机了啊！真是万幸啊，你还以为是自己被人洗脑催眠了呢！

冷静下来……呜……冷静！

用过的针管重新扎进胳膊里搅动，脑内一团乱麻，你无法抑制地狂笑，针头反复拔出刺入，有几次甚至刮过骨头；针头不堪重负断在了血肉里，微凉的异物感使你平静下来，重新坐下，调整呼吸。

Ok，现在要怎么办？基地沦陷使你无法得到任何庇护和帮助，还有可能陷入新一轮麻烦中。你不认为泽莫或者复仇者会做到这种地步，这是新的敌人。

拇指挤压夹着针头的那块皮肉，刺激大脑思考。

敌人……对，他们来袭击这里总会有什么理由，你应该检查核实一遍基地内的状况，比如常规实验器材是否缺失、死亡人员身份等等。

说到这……你环顾四周，实验区域的损坏程度好像是继销毁区之后第二少的，甚至没有尸体。

等等，对啊，你没有看见死去的研究员。

但是平常会放在实验台上作为参考的标本数据和x光片不见了，地上也没有打翻的福尔马林；你视线下移，柜门通通被拉开，纸质资料被一扫而空，空荡荡的抽屉只留下几只红蓝记号笔。

你抽出一支，在胳膊密密麻麻肿胀的针眼上画了个圆圈，打了个叉，然后合上笔帽随手丢在地上。

不论是谁做下这件事，你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