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只要将这些药卖给跟我一样得胃病的人,药到病除,岂不发财?”许君兴奋道。小心翼翼收起了剩下的药片。
孔月想了一想,这确实是个发财的机会,只是:“许姐姐,只是有点儿难处,就是怎么能遇到正好得了此病的人呢?莫不是你要开医问诊?”
许君道“这个简单,我守在药材铺门口就好,那些个来买药的人若是有得了此病的,我再推销给他们就好了。”
“不可。”孔月阻止:“这就是当着人家铺门的脸儿抢生意了,哪个会不生气。我刚数过了,你这药有几十粒,你今日总共吃了十粒。若只一日的量,剩下的够五个人用。你大可不租店铺摆个专门看胃病的小摊。写上只医五人,对症下药,将此药卖出。”孔月侃侃而道。
许君点头赞道“嗯,你这法子可行。天暖些了我去试试。”
等到孔月第三本《孝经》默完,十日已过去了。明儿就是放榜的日子。方旬竹照旧去租了一辆马车,因着银子有限,孔月这次没让他租那么好的,能跑就行。
放榜的当日,许君心中一直默念阿弥陀佛,千万要让孔月上榜啊。
“公子,都辰时了。您还不走啊。”冬菊又给孔月盛了一碗小米汤。
孔月不慌不忙的继续用着早膳:“榜就在那儿贴着,又不会掉,早去晚去都一样。”又叨了两筷子的菜:“嗯,冬菊呀,你这水平渐长哦。”
冬菊抬眼看了看门外候着的方官家,还有在屋内念佛的许君。想着自己。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等着孔月吃完了,漱了口。冬菊将一件黑裘披到孔月身上,这裘衣是用各种杂尾毛制成的,好的狐毛、貂毛是买不起的。就这一件富贵人家看不上的裘衣,还是冬菊先斩后奏自己做主买的。
回来后孔月看着这黑裘,心疼了好几天,这黑裘要二两银子,可够一个月的营生了。
冬菊系好孔月面前的裘衣带子,又拿了两个汤婆子,怕车上太冷,一个不够。冬菊此举真的是帮了孔月,那车的车帘是用轻麻布搭的,马车一跑起来,有一丝的风车帘就飘了起来,冷风唰唰的往里刮。
这会儿功夫,早起看榜的童生大多要往回返了。一路上,见着有些个人家带了红纸和糖果,走一路洒一路,引的几个娃子跟在车后捡糖。
“公子,怎得这么多人上榜啊?”方旬竹坐在马车前说道。他并未见着榜单,因一路上见到大家都是高兴状,垂头丧气者没几人,便断定那些个高兴的都是上榜的。
孔月并未探头向外看,而是缩在了角落,抱着俩汤婆子:“县试容易,一般人都能过,除了那些个字迹不好,写了错字,逻辑太过偏颇,答非所问者,大多数人参加考试都可上榜。所以这筛选的不过是个态度而已,对治学对科举的态度。”
方管家若有所思:“那公子你考了四次,是不是就有四个榜了?”
孔月打了个喷嚏,早知这么冷,还不如在车里放个棉被了,现在身体这样,怕是快来月信的节奏。
孔月把脖子上的围脖往上拉了拉,回道:“不是的,总榜只有一个。只是每场考试后都会发案,就是画个圆圈,五十名内为第一圈,圈中心用朱笔写个‘中’字,取得是‘贵’字的字头,意为吉祥。圈内选取好的五十名,其他名次在圈外依次递减。这样排总榜的时候按照前面四次发案的名次再做排列,选取五十人。本来咱们这县城参考的不足百人,五十个已很多了。”
方旬竹见孔月不急,这一路也就慢慢的走了。等到了放榜处时,榜前已经没站多少人,正好错过了最热闹的时候。
大红色的长案榜单赫赫贴在高墙上。
孔月下了马车,同方旬竹站在榜中间,专注的瞧着,先入眼帘的是二十多名,名字,籍贯,座位号。方旬竹往后看着,孔月往前看着。
二十到十之间没有,第六个也不是,孔月小步往右边挪着,第四个也不是。莫非在二十多名以后。第三个不是,第二个不是,当看到第一个时。长案上写着:姓名青阳、籍贯河南省新安县、号房宇字十号。
孔月长长出了口气,虽胜券在握,但还要确定了才踏实。扭头见方旬竹还趴在长案前一字一字的看,遂喊道:“方管家,不用看了。已经在榜了。”
方旬竹一手扶着长案,脚下差点儿没站稳。又亲自确认了一番。第一名县案首不是孔月是谁。
方旬竹喜极而泣,随即又抹去了眼泪。
“太好了,公子,你努力没有白费了。也算告诫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了。”
孔月这下明白方管家为何如此激动了。是啊,若是爹爹还在,看到自己能以女儿之身留名在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你是案首?”
孔月正陷入沉思,一个妇女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