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的,孔月照例起床看书,像往常那般,冬菊随后起来,悄声的去端了吃的。因这客栈每间房价较贵,方旬竹只租了一间,自己则另寻一处偏远便宜的地儿,凑合着睡一晚。早上再赶个早来伺候孔月。
冬菊出门前孔月特意交代:“记得要两个煎蛋和一根寒具。”皆因许君两次都是如此,倒也信了这个彩头。
冬菊得了话自去买了。出门才见在门外守候已久的方管家:“您怎得来了也不敲门?”
方管家小声道:“别扰了公子读书,就同你说声,一会儿考试的地儿的,不过十射之路,今儿过来时,路上都被车马堵了。我看走路都比驾马快,你同公子说声,看她是否愿意走路,若是不愿意,马车就停在这客栈院里,早些出发的好。”
屋内的孔月还在低头默读,冬菊领了方旬竹往外又走了几步:“方管家先去吃些,过会儿我去正堂找您。公子还未吃,我这去给她弄点吃的。”方旬竹应声便退下了。
两月前的县试不到百人,如今这府试按照伊川府人丁、赋税来定的名额,前来应考的足足三百五十人。同样,府试也取前五十。
孔月几乎未在外面吃过饭,尝了两口,叹道:“这粥比你做的差太远。还有这菜,太油腻了,看来还是府里的好。”
冬菊也品了两口,恼道:“就这味道,一碗粥都敢要我十文钱,我看就值两文。公子,下次呀,干脆咱们带了饭来,借她们火热一热就可。”
“若是二月里还可,再下次啊,去那百里之外,炎热夏暑,不坏才怪。”孔月吃了最后一口菜。
冬菊见孔月快吃完了,忙禀了方管家的话。
“走路。”孔月斩钉截铁道。
走路实在是明智之举,门口通往考场的街道,两边是商贩,高价卖着笔墨纸砚,留得中间的路最多只能两辆马车并行。街上行走者一众穿着素净整洁,身后或跟小厮或跟管事,或跟丫头嬷嬷,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整条街道,比肩接踵,好不热闹。
冬菊帮孔月掂着考篮。见孔月冲着人群发笑,不知何意,忙关切道:“公子你怎么了?”
孔月颇有些兴奋,笑盈盈对冬菊道:“你瞧,这么多人,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冬季微微扬了扬眉,感情孔月不仅不怕,还期待着呢。
“快让开!快让开!”热闹的街道上,突然冒出一两奔驰的马车,行路的人不得不赶紧往两旁站了让道。等那车从孔月眼前驶过时,孔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姚齐渊的马车,单看车上挂的灯就看的出来。
一旁的冬菊护着考篮抱怨道:“看不到这街上这么多人啊,还驾那么快。”
孔月望着扬长而去的马车,深觉不与此人有交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