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无忌见宋青书和周芷若现身,心中一喜,忙叫道:“义父,这几个是自己人!”
谢逊闻言,收了拳势,宋青书在他残影笼罩之下,就地狼狈地一滚,才躲了开来,暗道:“想不到张无忌的义父武功竟是如此不凡,分明盲眼之人,听风辨位,却能屡屡看破我先机。这份功夫,着实了得!”
成昆见对方帮手到场,他知道周芷若和殷离武功皆是不凡,便是宋青书,武当派嫡系也是非同小可,当下见事不谐,不欲多留,转身就想溜走,早被赵敏叫破:“成昆,你见有高手来了,便想溜走吗?周姑娘,此人便是混元霹雳手成昆,于明教阳顶天教主之死大有干系。想来周姑娘亦是心知肚明。如此良机,还不擒下,更待何时?”
原来,她知道周芷若武功高强,有心用上一用,又怕周芷若借故推辞,是以点破成昆和明教瓜葛,好叫周芷若不得不出手。
殷离在旁听了,大怒道:“赵敏,你这心肠歹毒之人,难道竟想把我姐姐当枪使吗?”
她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一片金光闪闪,却是周芷若双手轻扬,无数细如牛毛的金针向着成昆等人袭去。
成昆和门下弟子躲闪不及,何况九阴真经之中所载的手法极其刁钻,早被金针袭中,纷纷惨叫倒地,便是成昆本人,膝上也连中两枚金针。他自知逃走不及,索性仰天长笑道:“谢逊!你追踪我成昆数十年,为此在江湖中血海兴波,犯下罪孽无数,到头来便叫一个女子替你了结这段恩怨吗?哈哈,哈哈!”
赵敏见他使出激将法,生怕谢逊上当,若有闪失,张无忌不免心塞,于是大叫道:“周姑娘乃是明教教主,怎就了结不了这段恩怨?”
谢逊在旁听得明明白白,突然低声问张无忌道:“那鞑子郡主说明教教主是甚么周姑娘,此事当真?”
张无忌不明白他的意思,答道:“是。阳顶天教主不幸罹难,光明顶上明教部众以武功定胜负,公选出了这位周姑娘当教主。周姑娘貌美心慈,平日里待孩儿甚好。义父,还请义父不要为难她。”
谢逊听了,微微一笑,却并不深问,只是由张无忌扶着,行至周芷若面前,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头,却是明教之中部下参拜教主的大礼。
张无忌在旁见了,只觉得自家义父向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行礼,他在旁见了颇为难受,心中只盼着周芷若不要受他的大礼。然则事与愿违,周芷若不躲不闪,走上前去,亲手将谢逊搀扶起来,道:“狮王十数年来客居海外,只怕于本教事务尚有许多疑虑。待了却此间成昆之事,我好细细讲与狮王听,如何?”
谢逊见她说话间对自己甚是客气,心中更加欢喜,又恭恭敬敬行礼道:“属下金毛狮王谢逊,尚有一事相求。”这便是承认她的教主地位了。
周芷若奇道:“不知是为何事?”
谢逊指着成昆道:“此人乃是谢某授业恩师,岂料风云不测,遂成不共戴天之仇敌。谢逊数十年来走南闯北,不惜自污双手,在武林中做下血案无数,也要逼此人出来,一决胜负,以报昔日之仇。如今幸得周教主出面,此人落于我教之手。还望教主不要急于取他性命,给谢某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赵敏怕谢逊想不开,横生枝节,忙在旁说道:“成昆便在那里,他腿上中了金针,行走不便,谢大侠大可此时上前,便大仇得报。”
她做事只管结果,哪里管过程的是非曲直,是否有违侠义之道?中原的侠义之道,在她来看,也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她自谓是一片好心,想不到话刚刚出口,谢逊便冷哼了一声,张无忌也狠狠瞪了她一眼。
周芷若见谢逊神色,分明想和成昆公平交手,于是问道:“狮王可是想我拔除成昆身上金针,你二人好比斗一番?”
谢逊躬身行礼,沉声道:“还望教主成全!”
赵敏眼珠一转,忙笑着说道:“谢老爷子不愿违背侠义之道,自是好的。只不过眼下成昆双膝既然被金针袭击,总算受了伤。除非等来日成昆伤好,再行比试,才算得上公道。”
谢逊听她说得有理,点头道:“如此甚好。”
张无忌急道:“若是如此,只怕成昆老奸巨猾,半路逃了,避而不战,又该如何是好?”
赵敏笑道:“无忌哥哥,这个你不必担心。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汝阳王府的秘药十香软筋散了吗?大可先给成昆服用十香软筋散,待到他膝盖伤势无碍后,再喂他吃解药。只消盘膝运功两三个时辰,功力自可恢复。彼时两人公平对决,岂不便宜?”
宋青书听她提起十香软筋散便如吃饭喝水一般,嘿嘿两声,冷笑道:“十香软筋散好大的名头!昔年峨眉山上,便是拿这个东西向灭绝师太逞威风!”
他这么一说,众人自是想起些令人不快的往事,便是张无忌,看着赵敏的眼神也充满了责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