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无果,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去洗手间做收尾工作——擦拭,清洗,再接一盆水,洗净被打湿的胖次。
完事后,她再蹑手蹑脚折回来,爬到床上,拉好床帘,盖上被子,舒舒服服地陷入梦乡。
这种情况经历过几次后,席巍观察得出,她再怎么小心翼翼,也只是掩耳盗铃。
爽后第二天,从她不敢直视他眼睛开始,就显现端倪,
不出意外的话,去到阳台,能看到两条挂着的少女胖次,不是同一时间洗的,干湿程度不一致。
她从不用隔尿垫,但床上时常备着一条小毛毯,那是她用来盖腿或抱着睡的,后来用途变了,如果打开洗衣机,或许能看到她奶杏色的小毛毯上,沾着点不明水液。
到此为止,她还算有分寸,直到有一天傍晚,他进房间,她刚巧在拆一个快递。
拆到一半,被他推门声吓到,她下意识把快递藏到身后,扭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
前者散漫,后者警诫。
席巍难得有闲心揶揄她:“你藏炸弹啊?”
“……”云静漪红了耳根,支支吾吾地反驳,“不行?”
“小心玩脱了,炸着自己。”他懒得同她掰扯,到书桌拉开椅子坐下,自顾自地忙。
她探头瞄一眼快递盒里的东西,又鬼鬼祟祟地瞄他一眼,左手伸入盒中一把抓着拿出来,想塞进裤袋里,怎料袋口太小,东西没塞进去,反而“啪嗒”一下掉出来。
时间陡然空了一秒,她反应过来立马弯腰去捡,而他先一步拾起。
那是一个水蜜桃钥匙扣,约莫乒乓球大小,被他捏在指间轻轻滚一圈,粉嘟嘟的,很可爱。
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水蜜桃挂件外,裹了一层硅胶防尘套。
“你……”云静漪红着脸看他,欲言又止,实在憋不出话,她劈手夺回去,“别乱动女孩子的东西啦。”
当时没多想,等到入夜,听到上铺传来不寻常的嗡嗡震动声,他恍然大悟。
小朋友已不满足用手探索新世界,要开始借助工具了。
这次相当夸张,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她压抑的泣声。
“哥哥……”她意识迷离地喃喃。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呼吸渐渐加快,心跳渐渐加快,在她抖颤着声线,轻唤出一声“席巍”的瞬间,他呼吸凝滞,心脏骤停,整个人仿佛被闪电击中,灵魂剧烈震颤。
云静漪短暂陷入昏迷。
那两秒钟,全世界都彻底安静下来。
席巍喉结滚动,烦躁不安地翻了个身,上铺的人恢复呼吸,双层床再次发出轻微响动。
她这次的动作很慢,肢体麻木到分不清轻重,下楼梯的脚步声比往常要大,停在他床边的时间也比往常要长。
按理来说,做这种事,害怕被发现的人应该是她,心虚到彻夜难眠的人也应该是她。
最终却是他,屏息凝神,躯干僵直,心脏快要撞破胸膛跳出来。
次日周末,阳光好到令人目眩。
他到阳台,往洗衣机倒入洗衣液,盖上盖子,准备揿下按键时,云静漪突然急慌慌地赶过来,“我来吧。”她说。
一看就是刚醒没多久,头发还乱糟糟的,眼睛有点浮肿。
他垂眼,目光落在她手里团成一个球的奶杏色小毛毯上。
嘴巴有点干渴,他舔唇,没离开。
云静漪越过他,打开洗衣机盖子,把小毛毯丢进去,没整理好,毛毯抖散开,中间深色水渍明显,相当大的一片,像打翻了水杯。
他深知那是什么,见她慌里慌张地遮盖,莫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这么大人还尿床?”
“……”少女一张瓷白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在床上喝水,不小心洒了。”
“哦~”拖腔拉调的一个音,摆明了不信。
云静漪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清晨阳光打东南方向照来,她每根软顺的发丝都像在发光。
他知道她在偷瞄他脸色,大概是见他眼底有淡淡的青灰色,他听到她呼吸乱了一息,“你……昨晚没睡好?”
她在试探他。
席巍故意“嗯”一声,把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小心脏,直接吊到嗓子眼。
“一整晚都没睡?”她声音都是虚飘的,面颊浮现不正常的红。
席巍毫不怀疑,他说一个“是”字,她兴许会羞愤到从三楼跳下去。
“做噩梦了。”他好歹给她几分薄面。
果然,她长长舒一口气,葱白手指轻轻拍抚了下饱受惊吓的心脏,故意睁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无辜至极地望着他,“梦到什么?”
他垂下眼睫。
洗衣机急速转动,“轰隆隆”好像时光机,带他穿梭回昨夜惊心动魄的每一个瞬间。
他说:“一颗烂熟爆汁的水蜜桃。”
*
云静漪醒来时,周身场景已经从客厅沙发,换到了席巍那张软硬适中的大床上。
她喜欢浅色床品,可他喜欢深色。
不仅是因为深色跟公寓整体现代化风格更搭,也是因为……深色会衬得她皮肤更白,视觉冲击力更大,稍微被折腾出一点红印,看着都更明显些。
她侧躺在床上,大脑还迷迷糊糊的,先是察觉到身后躺了一个人,再是察觉到被子下有东西在动。
她皱眉,直到感觉愈发明显,逼得她忍不住叫出声:“你干嘛?”
“好奇蜜桃能有多软烂多汁。”身后,席巍回她,晨起时特有的沙哑声线很迷人。
云静漪的手往下滑,隔着被子,摁在他不断挖掘的手上,呼吸凌乱着,慢慢往后蹭着,白嫩的天鹅颈扬起,意识不清醒地从唇间溢出一个婉转的“要”字。
席巍低笑出声,恶劣地停在关键处,胳膊撑着床,坐起身时,被子滑落,她不明所以地回头,他用湿透的手指掐她脸颊。
“如果你打算翘掉一节早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