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赵太医将刚煎好的汤药送了过来,这汤药颇为苦涩,高沉星虽不喜这味道,但在人前也不会多加表露,只屏着气一口将小碗中的汤药饮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在了口舌间。
谁曾想下一瞬一只大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掌心处安静地躺着一颗蜜饯,高沉星惊讶地抬头,对上孟陆离的眼神,她似乎从里面瞧见了一丝转瞬的笑意,她收回目光轻声道了句谢便取过蜜饯递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快覆盖住了口中的苦涩味道。
而这头赵太医前脚刚出衔山宫,后脚便被请去了飞霞宫。
飞霞宫中,赵太医如常替安阳大长公主号过脉后,只听安阳公主缓声开口问道:“我听闻这几日你每天都往衔山宫跑?”
孟陆离虽在衔山宫内外安排的都是自己人,但他既唤了安阳公主身边的赵太医去给高沉星医治,便是没有准备隐瞒安阳公主的意思,赵太医本就是大长公主府的人,见安阳公主发问,自是有一说一毫无隐瞒。
待赵太医离开后,无需安阳公主多言,一旁的丫鬟善夕便会意关上了房门。
安阳公主坐在软榻上眉头微锁,善夕见状取过软枕置于安阳公主腰后道:“殿下,方才赵太医还叮嘱您要多注意些腰腿,您靠着坐,腰里也能舒缓一些。”
善夕是陪着安阳公主从宫中出嫁的大丫鬟,这么多年下来与安阳公主虽为主仆却是要比旁人更加亲近,私下说话亦是更体己些。
安阳公主倚着软垫,她无声轻叹道:“本还以为陆离待沉星这丫头能与高家其他人不同些,如今这般,我这做姑母的倒觉得亏欠了她。”
善夕半坐在脚踏上边替安阳公主按捏着腿边劝慰道:“殿下,咱们家小王爷从来都不是让您操心的主,您放宽些心。”
“是啊,那孩子打小便比旁人要优秀。”提及孟陆离,安阳公主面上的表情终于舒展了一些。
“我瞧着咱们小王爷待长公主还是与旁人不同的。”善夕道,“先不论这每日让赵太医一趟趟地往衔山宫跑,且说这么多天下来此事一点儿风声都未传出,想来定然也是小王爷安排妥当了的。”
安阳公主也不会想不明白其中因果,良久,她轻叹道:“若是沉星能就此解开陆离的心结,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了。”
善夕喃喃:“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