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令哥吊着他的肩,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本宫的气?”
米禽牧北看向一侧答道:“殿下救了我的命,我怎么敢生殿下的气?”
宁令哥又笑了笑,“那你说说,我救过你多少次了?”
米禽牧北黯然地低下头,“臣欠殿下的命,十辈子都还不完。”
“我不要你还我十辈子,我要你这辈子就还!”宁令哥两只手都搭上了他的肩。
米禽牧北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殿下放心,我很快就能还给殿下。”
“怎么还?”宁令哥的脸又凑近了一些。
米禽牧北能感觉到他带着酒气的鼻息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时,宁令哥站起来,把他也拉了起来,一手搭在他的后背上,貌似随意地问道:“牧北,你有多久没跟本宫同榻而眠了?”
米禽牧北满脸疑惑,“殿下何意?”
宁令哥却突然扯住他的腰带,“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殿下,别胡闹!”米禽牧北伸手制止,却没想到宁令哥猛地就把他的腰带扯开了。
宁令哥又去扒他散开的外袍,却被他死死地拽住。宁令哥急了,大吼道:“本宫命令你把衣服都脱了!”
“殿下……”米禽牧北羞恼地看着他,只当他在发酒疯。
“怎么,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宁令哥拿出了太子的架势。
米禽牧北咬了咬牙,把外袍脱掉扔在了地上。
“继续啊!”宁令哥催促道。
米禽牧北捏着拳头,脸颊变得越来越红,却不肯再动。
“是要本宫亲自动手吗?”宁令哥走上前来,没有动手脱衣,却拉住他的手臂,将他一路拽到床边。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宁令哥就将他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殿下你干什么?”米禽牧北挣脱他的手,正想坐起来,宁令哥却又说:“本宫命令你不许动!”
米禽牧北从未见过宁令哥撒酒疯撒成这样,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殿下你清醒一点!”他抓住宁令哥的手使劲晃了晃。
宁令哥却丝毫没有停手,而是爬上床压住他的腿,一把扯断他长衫的衣带,又动手去扒他的衣襟。
米禽牧北没敢用力反抗,只听嘶啦两声,他的长衫被撕破,中衣被扯开,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
“你疯了?”他冲着宁令哥怒吼一声。
宁令哥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胸口上那道仍旧醒目的剑伤,眼眶渐渐发红。
“牧北,对不起……”他低下头,竟对着那道疤痕吻了下去。
那个吻又湿又凉,米禽牧北一个激灵,想赶紧把他推开,两只手臂却被他死死按住。
“太子殿下,你究竟在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宁令哥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如痴如醉,“牧北,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做我的太子妃!”
啊?
米禽牧北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疯话……”
还没等他问完,宁令哥就又扑了上来,这次是直接吻向了他的唇。
他本能地觉得一阵恶心,拼命咬紧牙关,把头扭向一边。宁令哥却不依不饶,唇舌在他的齿关上厮磨,誓要攻破那道防线。
同时,他的手也沿着米禽牧北的胸腹一直往下游走,最后伸进了他的亵裤,摸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
米禽牧北全身像触电一样猛地一颤。他终于忍无可忍,使出力气推开宁令哥,翻过身把他按在床上,又将他的双手钳制在胸前。
“闹够了没有!”他面红耳赤地喘着气,又羞又怒,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宁令哥并没有试图还手,反而眼含秋波地看着他,羞涩地笑道:“原来牧北是想在上面啊。行,本宫让你。”
“又说浑话!”米禽牧北抓起他一只手查看脉象,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翻了翻他的眼皮,“你是被下药了还是中邪了?”
宁令哥打开他的手,嗔怪道:“本宫没有中毒也没有中邪!我就是喜欢你!我从两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甚至可能更早!要不是没移芝兰和那些话本提醒我,我自己都不知道!”
仿佛有一颗惊雷在头顶炸裂,米禽牧北当即就傻了,“你说什么?两年前?没移芝兰和话本?……所以这两年来,你对我一直都是……”
“没错,我对你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宁令哥抓住他的手,“我想跟你做……话本上那些事……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不想再忍了。牧北,本宫现在就要你!”
米禽牧北吓得赶紧甩开他的手退坐到一边,脑子里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变得苦难。
如果太子没有疯,那就一定是我疯了。幻觉,这肯定是幻觉!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宁令哥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他,把脸埋进他袒露的前胸,呜咽着恳求道:“牧北,你就从了本宫吧。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夺这江山,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把它夺下来送给你!”
米禽牧北闻言,竟含泪痴笑起来,笑这人世太过荒唐。
笑着笑着,他的脸色越发阴郁无光,最后低沉地说道:“臣……恕难从命……”
“你现在不习惯没关系,慢慢就会喜欢的。”宁令哥在他身上缠得更紧了。
米禽牧北像磐石般一动不动,语气更是决然,“我的命是殿下的,但我的心……只能属于一个人。”
宁令哥抬起头,“你是说赵简吗?她已经被我送走了,现在估计都出兴庆府了!”
米禽牧北一把推开他,“你说什么?你把她送走了?”
宁令哥面露得意之色,“对,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她是自愿走的!”
“你给她钱?”米禽牧北突然狂笑起来,“你让她把我卖给你了?”
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让他瞬间泪如泉涌。
他不顾一切地跳下床,冲出卧房,却在门外撞上侍卫们惊愕又尴尬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衣不蔽体泪流满面地从太子的卧房逃出来会给人带去怎样的联想。他赶紧返回屋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又从地上捡起外袍匆忙裹上。
“牧北,你别走!”宁令哥趁机冲过来想抓住他。
米禽牧北一边系衣带一边绕着桌子躲闪。宁令哥不小心踩着桌脚边上的酒罐,重重地摔倒在地。
米禽牧北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一横,便径直冲出了门外,飞奔着离开了。
卧房内,只留下宁令哥趴在地上无助地哭喊着:“牧北,你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