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号早晨,陵容带着两个行李箱以及猫头鹰笼子早早地赶往伦敦国王十字车站。
赫敏罗恩还有哈利上车后找到了一个还算空的包厢,如果忽略掉那个正在睡觉的男人的话。
“陵容呢?”赫敏小声问。
“谁知道呢,感觉她比费尔奇还要忙。”罗恩把自己的老鼠斑斑放好后才又说:“赫敏虽然也一直在抱着书看,好歹也去法国度假了啊,就只有她总说是在家看书。”
被几人谈论的陵容确实是在看书,她找了一个偏僻的包厢,在门上挂了个‘已损坏,无法打开’的牌子,又施了一个锁门咒开始看书,她打算在路上看完剩下的内容,开学晚宴过后去有求必应屋试试自己构想的火焰魔法。
没一会儿隔间门就被其他找位置的人砰砰砰的敲响了,听声音是潘西·帕金森,毫无心理负担地施了个静音咒。
陵容沉浸在书中的世界,等她发觉窗外的雨不同寻常时,阴冷的寒气已如疾风骤雨般向她侵袭而来。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高喊一声救命,就被自己内心不断涌出的绝望和哀伤压得喘不过来气,脑海里喷涌出早已被她整理好的记忆:里德尔的蛊惑与嘲弄从耳中穿刺而出,斯内普那双冰冷而漠视的眼睛冷冷地审视着睡在雪地中的她,来自永远不可能再见的故人的侮辱和讽刺……
紫禁城的死气从泥土中渗出了爪牙,紧紧地束缚着她,怎么都逃不开。
她感觉到自己撞在了什么地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彻骨的寒意钻入四肢百骸,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放任那股冷意在体内肆虐。
那些人的身影走马灯似的从她的眼中掠过,最后的身影定格在她自己身上,那个惧怕别人接近的流浪儿就那样久久地伫立在她眼前,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像,听不到任何声音。
马尔福从韦斯莱兄弟的车厢中离开时涨红了脸,他暗自发誓绝对要找机会给那对双胞胎一个遗忘咒。
那东西太吓人了,比千百个八眼巨蛛都要可怕,绝对不是他胆子小,是怪物太强大太恐怖。
再次回到自己的包厢的马尔福已经能维持表面的镇定了,趁着没人的时候迅速从包里翻出日记本和陵容·安控诉:都是因为你非要留着布莱克,才让这鬼东西来了学校。
然而直到克拉布以及高尔回来,马尔福都没等到回复。
随着人群下车时马尔福的精神气儿已经完全恢复了,装成一副自己完全没有受影响的样子,迈着潇洒又得意的步子带领克拉布和高尔率先去乘坐马车,路过哈利·波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嘲讽起了比他更惨的倒霉蛋:“疤头,听说你晕过去了?”
赫敏挡在哈利面前,罗恩咬牙切齿地怒斥:“走开,马尔福。”
让他走他就走?马尔福正打算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再讥讽几句,就听到了一道温和的男声:“出什么事了吗?”
马尔福扫视了一眼新教授,目光着重落在了他的破旧长袍和烂箱子上,本想讥讽几句,一转眼想到安这会儿也应该下来了,开学第一天他才不想和她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吵架,于是耸耸肩态度友好地敷衍:“没什么,教授。”
分院帽的歌依旧毫无新意,马尔福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地环视左右,始终没见到安的身影。
无聊至极的马尔福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联想到陵容·安很可能已经躲到宿舍或者厨房里去了,就为了不让难听的声音、糟糕的歌词污染她的耳朵。
他紧盯着右手上仿照斯莱特林院戒做成的天龙座星图戒指,龙尾处代表着日记本有新消息的黄色宝石始终没有亮起金色的光芒。
漫长的分院仪式终于结束了,陵容·安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回复消息。马尔福对着丰盛的晚餐毫无胃口,无聊地喝着蛋奶酒,时不时看一眼安送给他的戒指上有没有亮起光芒。
提前从餐桌上离开的马尔福走在长廊里,看着四处无人,用魔杖点了一下戒指龙头处的四边形绿宝石,对着戒指小声地抱怨:“你居然不回我的信息,还一个人悄悄地逃掉晚宴!”
始终没等到回信的马尔福晃悠着步子前往温室,在心里抱怨着一个人去拿曼德拉草的女魔头太积极,琢磨着一定要悄悄地出现吓得她哇哇大叫。但温室里没有丝毫光亮,马尔福又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曼德拉草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薅了一把曼德拉草塞进书包里就往城堡里跑,他记得陵容·安说要去有求必应屋试试自己的火焰魔法。跑到八楼的挂毯对面,焦急地来来去去走三遍,墙上的门打开了。
马尔福着急忙慌地跑下楼去厨房找小精灵,却被柔柔和娜菲告知她们感受不到安在城堡里。
马尔福拔腿狂奔向礼堂,却发现斯内普院长和校长都不在,喘了口气打算去斯内普办公室,却被潘西拉住了袖子问:“你去哪儿?”
“去找院长,她不见了。”
潘西拉住已经跑了几步的马尔福问:“哪儿都找了吗?”
“我都找过了,不在学校。”
潘西再次追上马尔福说:“可能在火车上,有一个包厢门贴着坏了的标志,怎么都打不开,她可能在那里面。”
院长办公室里的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也在谈论并没有出席晚宴的陵容·安。
邓布利多对这对父女之间能置气一整个假期感到震惊,现在甚至连晚宴都没有出席,可见关系已经冷到了极点。本着对未成年巫师的关爱,劝斯内普应该主动关心孩子,犯再大的错也该以引导为主,而不是生闷气。
斯内普冷着一张脸抱臂说:“引导?我是对她太过纵容了。她如果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就该主动写检讨,而不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的眼睛里如果还有我这个教授和院长,就该在捡到那本日记的第一时间上交给我;她如果真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应该知道密室不是她一个学生该去的地方!”
越说越气的斯内普甚至放出狠话:“她现在胆子大得都敢逃开学晚宴了,把霍格沃兹当成她的公寓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有能耐这学期都不要出现在在礼堂里,她有能耐这学期都不要上我的课。”
两人跑到院长办公室就听到了斯内普的怒吼,马尔福也顾不得院长的怒火会不会波及到他,一把推开门说:“陵容·安不在学校里,潘西说她可能还在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