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花期快要过去了,必须提前准备些其他商品。
昨天回家前,他绕路去了杂食铺子,买了许多种类的坚果,想来想去,决定做些坚果面包和司康。
如何调控面包窑内温度的问题再次出现,昨晚一直实验到十一点,才成功地做出一窑,李衔霜实在疲惫不堪了。
今天早上五点钟起床时,他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皮睁不开,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想原地躺下晕一会儿。
李衔霜硬撑着把昨晚提前做好的面团放进面包窑内,封好口子,坐在小板凳上盯着柴火。
宋开出来的时候,看到李衔霜正拄着额头昏昏欲睡。
虽然才十天,但他明显的消瘦了不少,平日白天能说能笑,看起来生命力很旺盛的样子,但此时天刚蒙蒙亮,冷淡的天光和火色描摹着他的身形,显出些孤寂的清榷来。
宋开走上前去,推了推李衔霜的肩膀:“想睡就回去睡,别着凉。”
李衔霜猛地惊醒,看清来人是宋开后,他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抱歉,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宋开:“你感冒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鼻音,李衔霜自己也听出来了,清了清嗓子,发现鼻音还没消失,懵懵地说:“起来的时候还没鼻音呢,好奇怪。”
宋开有些无语:“你起来之后跟别人说话了吗?”
李衔霜愣了一下:“好像没有。”
“那你当然听不到鼻音了。”宋开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触手是一片烫人的热度,果然是烧糊涂了。
宋开搀扶着他起来:“今天不去了,你休息一天。”
李衔霜摸摸自己的额头:“也没那么严重,要去的。”
宋开:“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真没事。”李衔霜不用宋开扶着,自己站直了,“我之前发烧发得比这严重得多的时候,还在……”
真是有点不清醒,居然差点把“连夜改论文,回复审稿人意见”这种话说出口。
他闭了闭眼,道:“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去的。”
眼看着宋开的眉头又要拧起来,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点在宋开的眉心,把那里抚平。
宋开心砰砰跳:“你……”
“我给你讲个故事。”李衔霜低声说。
“讲故事讲上瘾了是吧。”宋开有些无奈。
“有一位伟大的女士,她小时候答应朋友教她做手工,就在家里等,错过了去伯父家看鸽子的机会……”
李衔霜前言不搭后语地讲完,目光灼灼地看向宋开,“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
宋开:“……”
虽然宋开非常担心李衔霜的脑袋烧坏掉了,但由于李衔霜的过于坚持,最后他们还是去了城里。
本以为讲不了多久就要坚持不住回家,没想到吹了一路风之后,李衔霜醒木一拍,状态居然与平时没什么差别。
讲足了两个时辰,李衔霜想照常收摊,宋开却挤上来,说要休息几天。
此话一出,居然也没什么人反对。虽然李衔霜强撑着,但他的脸色已经由发烧的潮红变成失去血色的苍白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脸色极差,是在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