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掀开帘子从屋里走出来,宋开嘱咐道:“你帮衬着一起把春联贴了,我还有事,也许下午才回来。”
说着,他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被忽视的李衔霜端着浆糊追了几步,怎奈腿还没好利索,追不上,只得又折返。
李衔霜无助,李衔霜难过。
宋明很听哥的话,打了个呵欠,搬来梯子放门口,拿对联比划着,手伸了半天也没东西递过来,他低头一看,见李衔霜还在门口张望,说道:“还贴不贴了?”
“哦。”李衔霜胡乱用刷子蘸了蘸浆糊,递给宋明,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哥这些天在做什么?”
宋明:“不知道。”
李衔霜:“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宋明很无语:“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我哥,我还能管着他?再说了,你怎么不知道?”
“我…… ”李衔霜语塞,他前几天也天天往外跑,实在是心虚去问。
宋明将顶联比了比位置,“现在正了没?”
“正了正了。”
宋开到底在做什么,成了李衔霜的心事。
他倒也不是控制狂,非要把另一半的一举一动摸清,只是因为宋开实在太神神秘秘了,每天起早贪黑的,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而且李衔霜怀疑,宋开不会是因为这事儿上火,才长溃疡的吧?
而且他这两天连午饭都不回家吃,都是晚上悄悄溜进厨房随便吃点剩的。
李衔霜昨晚看到他回来啃馒头,披上衣服就要给他下碗面,然而宋开看到李衔霜,就立马放下馒头说自己吃饱了,然后回了自己房间,留下李衔霜独自挠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铁定要没老婆!
于是第二天,李衔霜起得比鸡早,在屋子里面隔着窗纸听外面的动静,天还没亮,星星挂在天边上,就见宋开换好外出的衣服,动作很轻地洗漱完毕,像是要出门。
李衔霜走出屋子,元气满满:“早啊!”
宋开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起床,吓了一跳,故作镇定道:“早。”
李衔霜忽闪着大眼睛:“你这几天都出门这么早吗?”
宋开支支吾吾,“也不是吧。”
李衔霜继续突击:“是不是有点忙?”
宋开点头。
李衔霜拿上拐杖:“那好说,我帮你,这都快过年了,还是得让你把事办完专心过年,咱们一起吧!”
宋开却后退一步,“不用不用,其实也没什么!”
李衔霜神情一滞,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严重。
宋开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过李衔霜,不让他往外走:“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了,我不出去了。”
李衔霜警觉,真的不太对!不是错觉!
这一整日,李衔霜的视线都一直落在宋开身上,但宋开只要在家,又表现得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直到李衔霜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想,宋开要是实在不想让他知道,那就算了,只要不是什么让宋开为难的大事,他想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
谁还没点秘密了。
上火到长溃疡,那就给他降火……反正大棚里的菜也已经长出来了。
想着这些事,李衔霜渐渐入睡,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院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大门开着,宋开似乎带了什么东西去柴房,折返又关了一次大门。
李衔霜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在出去和不出去中间犹豫,但是借着月色,看到宋开面上似乎带着笑,他又收回了脚。
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就好了,那就让宋开自己发挥吧。
自己就算抓心挠肝得好奇,那就抓心挠肝吧,反正也憋不死人!
接下来的两天,宋开白天都没再出门,晚上会去柴房。
李衔霜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宋开这么能熬夜,还不如让他白天工作呢。于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李衔霜有事没事就拄着拐,迎着寒风出门散步溜达,好让他白天也能去柴房里鼓捣他那东西。
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自作自受啊!
谁都有秘密,李衔霜也有。
偷偷在后山种的菜已经长出了头,虽然个头还很小,但长得快的菠菜和小白菜已经可以入口了。
他想着在年夜饭前,挑着能吃的挖出几颗来,好歹也应个过年的景,可以涮个小锅子吃,铺垫了这么久,就当是个惊喜。
然而有人却抢了先,大年三十一大早,李衔霜的房门就被敲响。
李衔霜艰难地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拄着拐杖去开门,只见宋开站在外面,虽然眼底的青黑像是熬了个大夜,但整个人却神采奕奕的。
“李衔霜!”宋开叫他。
“哎。”难得宋开的笑容这么明显,李衔霜只觉得他比自己方才做的梦还要漂亮。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宋开像是一刻都等不了,侧开身,背后藏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看到那样熟悉的物件时,李衔霜眼睛微微睁大,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