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同时开口。
“哈哈哈哈……”幻看着头朝下的犬夜叉捧腹大笑。
“幻。不要让我强调第二遍。”
“哦……”
沧月的话音一落,幻不情不愿地化作一道白光,进入沧月胸前的铃铛里。
“对不起,”戈薇赶紧跑到沧月面前道歉,“犬夜叉他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刚刚在森林追踪到了奈落的气息,以为会有什么线索。如果有任何冒犯您的地方,我们都非常抱歉。”
“喂!戈薇,为什么要向那个女人道歉啊?”好不容易把头从土里拔/出来的犬夜叉大吼,然后又被弥勒一禅杖戳了回去。
“不好意思,这位……巫女大人,”弥勒走到沧月面前行了一礼,“我们正在追踪一个名为奈落的妖怪,他试图搜集完整的四魂之玉,并将其污染。我们是为了阻止奈落而追寻到此地的。”
“叫我沧月吧,人们都这么叫我。”沧月平静地说,“刚刚我那不成器的式神给各位添麻烦了。”
“那个森林里的妖怪是我在回村途中偶然遇到的,”沧月与犬夜叉一行人同行在村子的路上,时不时有劳作归来的村民向沧月行礼,“那个妖怪身上的恶意和邪念确实很少见,如果如你们所说,它与那个叫奈落的妖怪,以及四魂之玉有关的话,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
“是的,所以我们一直想要确定奈落究竟想做什么。”弥勒回答,“在上一个村庄里,我们从猿神那里得知,他前往丑寅方向逃去……”
“切,对这么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真不知道弥勒为什么这么坦白。”犬夜叉双手抱在脑后,走在队伍后面不满地嘀咕。
“因为这位沧月大人身上的灵力很纯净啊,”戈薇跟犬夜叉咬起耳朵,“犬夜叉不是觉得沧月大人身上的妖息很熟悉么?说不定真的是犬夜叉的故人呢。而且你看,村民们对这位大人都很尊敬的样子,如果她是十恶不赦的人,这个村子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谁知道她是我的哪个故人……”
“这是我在这个村子暂住的神社,”沧月将犬夜叉一行人领到村子尽头的一处山脚,“不介意的话,今晚可以在这里留宿。”
“真的吗?太感谢了!”戈薇向沧月鞠躬道谢。
“无须感谢,其实我也有些问题需要你们解惑。”
“诶?”众人惊讶。
入夜。众人在屋内围着篝火叙话。
“各位是因为我身上的妖息追寻的吧,”沧月说,“说起来,皆是因为白天在一处长着千年草的山谷中救了个小女孩。”
“那个叫铃的小女孩被下了魇。这种叫魇的蛊术能够勾起人内心最恐惧的记忆,在梦境中将人的灵魂吞噬掉,然后被下蛊之人寄宿,成为一具只能被附身的躯体。”沧月回忆道,“说起来,我在为那个叫铃的小女孩解魇术时,感觉到的气息和森林那只牛鬼怪,也就是你们说的奈落分/身一模一样。”
“可是沧月大人身上的妖息?”弥勒问。
“我也不知道,”沧月说,“那个时候,我在解完魇术之后有一种灵力不稳的感觉。在消灭牛鬼怪之后,我昏倒在森林里,甚至模糊看到自己长出了爪子……可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这一身妖息。”
“铃?不是跟着杀生丸的那个女孩么?”戈薇疑惑。
“原来你们也认识那个叫铃的女孩子?”沧月诧异道,“在她的梦境里,确实提到过一个名叫杀生丸的妖怪,似乎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你们知道他?”
“那个……”戈薇尴尬地笑,“您说的那个杀生丸,如果和我们认识的是一个人的话,那就是犬夜叉的哥哥。”
“切!”支楞着耳朵在一旁偷听得起劲的犬夜叉翻了个身,懒得理人。
“所以,沧月大人身上的妖息应该是魇术引起的。”弥勒把歪了的话题拉回来。
“我的推测和你一样,但是魇术据我所知为曾经盘踞在京都的妖狐一族所独有,除了能够吞噬人的灵魂外,根本没有使正常人身上产生妖息的作用。而且,只有京都妖怪会使用的魇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和奈落有关?”沧月沉思。
“不过,我倒想问沧月大人一个问题,”弥勒的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看起来有种深邃的黑,“魇术引动的妖息,是否为沧月大人本身所有呢?或者换句话说,沧月大人是否曾经是纯血妖怪呢?”
“你说什么!”众人瞬间惊讶,连在一旁装死的犬夜叉都惊得跳起来。
“怎么会呢?沧月大人身上的巫女灵力明明那么纯净,”戈薇担忧地问弥勒,“而且弥勒法师白天不是说,那个所谓安倍晴明的禁术只是传说而已吗?”
“我想这也是沧月大人想要向我们求解的问题吧。”弥勒严肃地向众人解释,“虽然在传说中,纯血妖怪被封印妖力之后,会变成一种非妖非人,甚至连亡灵和半妖都不是的存在,但是这并不影响它们在世间行走。妖怪和阴阳师都察觉不到,这也意味着更多的可能,被封印妖力的存在可以去学习任何一种事物,妖力、法术,只要它们愿意,就可以通过它们喜欢的身份活下去。然而,这个活下去的非人非妖的存在,却无法被任何人或妖记得,因为只要它的妖力还被封印着,就意味着这种存在的属性是无。任何与其接触的人类或者妖怪,一旦分离,就会完全失去对这种存在的记忆。”
“如果我推断得不错,沧月大人应该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吧,毕竟那个传说中的禁术,只有平安时代最出色的阴阳师安倍晴明能够使用呢。沧月大人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我游历在各地,却从未听说过沧月大人的传说。想必沧月名声不显,也与此有关吧。”
“你僭越了。”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沧月开口说道。
“看来,我是得不到答案了。你们明天就走吧。”沧月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至于你们想要的奈落消息,我只知道,丑寅方向有位佛法高深的白心上人,如果奈落碰见他,应当是必死无疑。”
看着被沧月甩下的门帘,众人一阵沉默。
“好可怕……”七宝咽了咽口水,“刚刚那位大人站起来的一瞬间,我以为要被杀死了。”
“毕竟是大妖怪。”弥勒说,“大妖怪的气场,七宝会本能地畏惧的。”
“大妖怪?”戈薇十分奇怪,“所以沧月大人可能不只是纯血妖怪而已,还是纯血妖怪中的大妖?”
“是的,刚刚那一瞬间,把云母都吓呆了。”珊瑚抱着怀中的云母心疼地抚慰。
“可是法师大人,就算是沧月大人是被封印的大妖怪,刚刚那样真的好吗?”戈薇有些担忧,“她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
“只是试探罢了,”弥勒喝了一口茶,“我原本以为会有什么陷阱。毕竟被封印的大妖怪即使没有了妖力,也会留存妖怪的本能。而且我们并不知道她是否可以通过四魂之玉解除封印,如果是假借巫女的身份来接近我们,并夺取四魂之玉的话,那就糟糕了。”
“那试探的结果呢?”七宝问道。
“看来,我待会儿得去向这位沧月大人道歉了。”弥勒喝完茶,一脸淡定:“毕竟这样揭穿她,就算再狡猾的妖怪,也会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可是刚刚她没有。即使生气到那个样子,她也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仅仅是把我们赶走而已……我倒是对这位沧月大人好奇不已,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呢。”
“为什么我觉的得让法师大人好奇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珊瑚嘀咕道。
“是呢,”七宝点点头一脸赞同,“喂,弥勒,你不会是迷上了人家的美貌了吧?”
“怎么会?”弥勒尴尬地笑道,“虽然说这位沧月大人容貌世间少有,但她那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实在难以让人产生邪念啊……”
“确实是神秘的人呢……”戈薇说道,“一个被封印了的大妖怪,却因为魇术放出了妖息,又是和奈落有关。感觉冥冥之中我们会与这位大人有所联系呢……而且犬夜叉说,沧月大人的妖息很熟悉……犬夜叉,你有没有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位大人啊?犬夜叉?”
“嗯……嗯,”一旁发呆的犬夜叉回过神来,“刚刚她生气的时候,那种气息更熟悉了,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啊?果然是犬夜叉的故人么?”戈薇等人兴奋地问道。
“不过怎么可能呢,”犬夜叉喃喃道,“这差别也太大了,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
“好可怕……”犬夜叉突然捂着耳朵躲到戈薇身后。
“怎么了犬夜叉?突然一副这么害怕的样子。”戈薇担心地问。
“没什么,”犬夜叉甩甩头,“我去找那个女人确定一下好了!”说着,便也站起身走出去了。
妖……么?
在神社的树下,沧月看着自己的双手。
安倍晴明……真的是你么……
我究竟活了多久……
“喂!”一道粗犷的少年音在背后响起。
“是你。”沧月转过身,看向面前的红衣少年。
“那个……”犬夜叉突然不自在起来,“那个,你以前有没有……”
话未说完,一道绿色光鞭袭来,犬夜叉赶紧躲开,冲着光鞭袭来的方向怒吼,“杀生丸,你发什么疯!”
一道冷峻的身影在夜色中显现。来者身着绣有红色樱花的武士袍,胸前一副腹当,以黄紫二色的腰带系之,腰间挎着一刀一剑,左肩一副獠牙制成的盔甲,右肩披着厚重的皮毛,蹬着一副鬼登靴走来,银色的长发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一百多年不见,你竟然还和这个半妖混在一起啊?”杀生丸无视犬夜叉的怒吼,直接面向沧月开口。
“竟然连獠牙和爪子都没有了么?”
“胧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