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袭抱着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用后背顶开房门,他向来没有锁门的习惯,只觉得还要开,麻烦至极。
他把怀里受惊的少年放到床上,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温柔地哄道。
“好了,没事了,别怕。”
风灵舞没有说一句话,任他将自己抱在怀里,愣神地看着他被咬得血迹斑斑的胳膊。
虽然只是一个咬痕,但因为风灵舞有虎牙,有两处地方的伤口很深,一直在往外流血。
鲜红的血液与他白净的胳膊格格不入,而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将凶手抱在怀里。
更令他心疼的是,伤口的不远处还有一处疤,是他之前为了帮他缓解反噬,用刀放自己的血留下。
这么白净好看的胳膊,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伤,全都是因为我。
而他却一声不吭,回到房间第一件事不是去处理伤口,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哄我。
真是个笨蛋。
他小声提醒道:
“你的胳膊……受伤了。”
“没事,小伤而已,不疼的。”
“不去处理下吗?”
可风袭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十分依赖他的样子,半睁着眼睛,声音黏黏的。
“可我想陪着你。”
风灵舞不由分说地拽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胳膊上的血迹和疤,皱了皱眉。
“你别忘了,这些是谁留给你的,还说要陪着我,不怕我再弄伤你吗?”
此时的风袭依然懒散地靠着他,风灵舞虽然很瘦,给人的感觉却是软软的,不管是抱着还是靠着都很舒服。
他这才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疤,真的挺多,但一想起这是他留给他的,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只要是他给他的东西,不管是好是坏,他都会开心。
而现在,他是在关心我吗?
他看着他,十分宠溺地说:
“只要你喜欢,命都是你的。弄得再过分点,也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时,风灵舞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哪有人会随随便便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
“有药吗?我帮你涂。”
风袭单手一挥,床边就出现了一个托盘,里面有瓶药水还有包扎用的纱布、剪刀和布胶带。
静静地靠着他,将受伤的胳膊递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将他圈在怀里。
十分依赖地黏着他。
风灵舞觉得这样行动有点不便,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
“你先把我放开好吗?”
“不好,你就这样弄吧,我不会打扰你。”
风灵舞拿他没办法,只好以这个姿势去拿药水。
他往伤口上涂药水的时候,风袭的胳膊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他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皱着眉,喃喃道:“疼。”
见他又准备躲,风灵舞气不打一处来,拽住了他的手腕,不许他再动了。
刚才是谁说一点也不疼的?
就会撒谎。
但他还是不忍心对他说一句重话,耐心地哄道:
“好了,我尽量轻一点,忍着,一会儿就好了。”
毕竟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风袭这才没有再躲了,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放慢了动作上药,又拿来了绷带给自己包扎。
风灵舞的动作十分熟练,完全不像一个没有经验的新手。
有一个问题,他上次就想问了。
“你之前也给别人包扎过吗?感觉你很熟练。”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给别人包扎的样子,他就不开心。
风灵舞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
“没有,只给自己包扎过,训练时老受伤,没人帮我,只能自己来,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他剪了段胶带,贴在绷带的末端。
他不喜欢系蝴蝶结,就连鞋带都是死结。
本来生命中就是一片灰暗,又何必强行增加色彩。
另一个房间里,风煜坐在床边,他们面前正飘着一个发着白光的传声球,
他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
传声球里面传来花翎的笑声。
“他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了,我就说我的预感不会有错,你还不信。”
虽然只能听到声音,但在传声球另一边的风煜已经可以想象到她八卦的样子了。
一定又是在一边泡澡一边和他聊天,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泡热水澡。
花翎注重仪式感,会觉得外面的街道太吵了,不适合与人闲聊。
风煜吐出一口烟,无奈道:
“你别幸灾乐祸了,现在怎么办啊,我找你是帮我出主意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给他们办场婚礼吧。”
风煜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宠溺。
“翎儿,别闹了。”
不阻止,还办婚礼,开什么玩笑。
花翎的表情微微一愣,听到他叫她小名,瞬间老实了许多。
“你别急,先听我说。”
“嗯?”
“你想想,要是夜慕生复活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
风煜手上吸烟的动作顿住了。
他会气死吧。
“你本来和灵舞的关系就不好,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他。而且你现在去让他分手,他也不会听。”
风煜的双眼微眯,有些不满。
“他敢不听?大不了和以前一样关起来收拾一顿。”
“你还能关他一辈子吗?他怎么说也是你亲自选的王位继承人,有些事得趁早教他。你看他现在懒成什么样了,天天睡觉。还不都是你老是关他。”
风煜沉默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风煜哥哥,我不觉得你是那种会斥巨资养一个废物的人。”
花翎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言以对,这件事已经被她分析的很透彻了,他没理由不接受她的建议。
他也觉得关禁闭对风灵舞没用了,好像已经免疫了一样,之前还会乖乖认错,求他放他出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件事了,被关了就躺在床上睡觉,反正也没人打扰他。
而且越来越懒,因为他的身体不需要进食,他有时甚至能在床上躺三天三夜。
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你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