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心想这对于赵老板来说可不能算得上是“往好的方面想”啊。
“没事,我等下会找人好好布置一下这里。”凌信云说,“至于三联门派,目前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怎么样了,现下大概是北华派已经被弦心控制,两任掌门皆被囚,而霜临门据说情况不太好,至于花月……陈掌门应该是把人手集中在花月禁地了,分身乏术。兴许,青砚——我们该去花月走一趟?”他看向我道。
“嗯,好。”我点了点头。
“等等!那我们怎么办!”赵老板惊惶地抓了一把凌信云的衣袖,“他们都找到这里了!要不我跟你们去!?”
“不行,赵老板。”凌信云轻轻皱了皱眉头,“弦心主要瞄准的就是花月门的禁地,你要是跟我们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可是、可是那能怎么办啊!”赵老板急了,转头又看向大师姐:“清流姑娘!清流姑娘!当初那位红衣侠客说您能救我的!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啊——”
“没事的,我有办法。”大师姐下意识地躲开了他伸来的手,只抬眼看向了凌信云,在凌信云按住了赵老板肩膀的同时,她开口道:“凌公子,可否请你帮我弄些符纸与朱砂来?”
“嗯……?清流?”凌信云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嗯,我布个阵法,他们就算发现了这里,也无可奈何。”大师姐语气非常坚定,使得她声音虽听起来温柔,却让人安全感十足。
大师姐的字迹一向清瘦秀丽,而我印象中,她写字时很是端庄,整个人安静得就像一幅画,一笔一捺皆是仪态风雅,以致于在凌信云给她找来符纸后,她挥毫的姿态令我大为震撼,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只见她利索地一下把衣袖折至臂弯处,就提笔往朱砂上一挑,随即就是一个旋转翻身,手上迅速挥出几笔,随即潇洒的朱红痕迹便落在了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随性潦草得让人辨不出写的什么东西。
许是一直以来的印象中她写字都是静态的宛若画卷,眼下充满动感的画面让人感觉有几分不真实感——但事实上她真的一提笔,一蘸朱砂,一挥毫,每个动作都潇洒利落,画落纷纷符纸上时,动作就如舞蹈一般,衣袂随着她旋转挥毫而翻飞起来。
“……我就说咱大师姐是仙女。”花花师姐看得呆了,手肘轻轻碰了下旁边的五师兄。
“靠,我一直都觉得她是好吗!”五师兄小声地。
凌信云也看得呆了,目光一直追随着大师姐翻飞的衣袂,仿佛也是被一直以来都以端庄优雅的姿态示人的大家闺秀,此刻的举动所震撼到,直到她把符纸都写完,精致的脸上还沾染了几星朱红,增添了几分江湖儿女的侠气。
“清流。”凌信云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大师姐便轻轻放下了笔,接过了帕子擦了擦脸上沾染的朱砂。
“谢谢。”大师姐放下帕子后,凝视着桌上略显凌乱的符。
“它们要怎么布置?需要我找人帮忙吗?”凌信云道。
“不用。”大师姐说罢,垂了垂眸,启唇轻轻念起什么咒语来——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随即,桌上符纸纷纷飞扬而起!而后在她抬手掐了几个诀后,分别就飞到了房里各个角落里!
“姑娘这是……!?”林昔言和赵老板两个外人均没见过这般阵仗,目瞪口呆,就连凌信云也满目不可置信:“清流你……会武功吗?”
“武功?”大师姐倒是笑了,“不过是些道士驱鬼的小把戏。”
“那清流是……”
“作法的。”她扬了扬眉,“放心,我可专业了,虽然是些驱鬼的小把戏,但是驱城里这些‘恶鬼’呀,也是足够的。”
于是,屋内的安全问题也解决了,那么我和凌信云便收拾好了准备去花月门里一趟。
按三师兄信里所说的,花月门似乎也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