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渔火瞪大了眼睛道,“你们把明悬教灭门啦,我们魔教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只得勉强抱成一团喽。”
“那既若你看不惯这样的魔教,为何还要继续待在魔教?兴许换个地方,既不用日夜思虑未来会不会被正派纠缠,也不必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我问。
“为何?”渔火撇了撇嘴,“或许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摘星坊也是个张扬跋扈的魔教地方,但对于我来说,那可是个生我育我的地方呀。”
“但我还听罗韵城的老百姓们说,他们苦你们魔教久矣?”大师兄便寻了另一个方向询问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渔火哼了声道,“他们为祸百姓,我可没有过。要说在杏花村下毒,给花蝶派的蜜酒下毒,我做了的我都敢认了,可我没做的,我可不认。说起来,江枫,我该是欠他一个道歉,之前我误会是他扣了我的人去寻他麻烦了,不过,大概也没机会了……”说着,她似乎惊觉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来一般,顿时瞪大了眼睛闭上了嘴巴。
“什么意思?”然而,我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点。
“嗯?”大师兄也眼神施压般地看向她。
“算啦,告诉你们也无所谓。”渔火扫了我们一眼,“因为江枫呢,他们说他杀死了凌绝派骨环那一批人,老头子们决定要活捉他,绑到山里头的石瑶祭台上,然后当着所有魔教子弟的面前把他处死,给魔教讨回个脸面。”
“石瑶祭台,是什么地方?”我问。
“以前一个魔教祭祀神明的地方啰,废弃好久了都。”渔火说,“那个魔教也早就灭门啦。不过,把他们这些武林正派的领袖拖去那里处死,就赚足了面子。”
何止赚足了面子,对于武林正派来说还是个致命的打击……听着,我心里不禁地去想。
等下,这样的话……我忽地转身就望向大师兄的眼睛:“摘星坊的后路!”
“嗯?”大师兄听出了我语气里的惊诧,看向我时,眉头都锁了起来。
“他们下了这种没有配备解药的毒,断绝了所有后路,为的就是要让那帮正派弟子,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江枫带走——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处死!”我说,“他们把所有赌注都压在这场仪式上了!”
魔教现在所担心的是江枫带领的那一众江湖人士把魔教一个一个围剿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的,那么他们费尽心思所要进行的这个仪式,不止是杀了正派的领袖人物大挫他们的士气,更是要一个杀鸡儆猴之效,从根本上解决了正派再次团结起来围剿魔教的念头。
“嗯哼。”渔火闻言后,轻轻扬了扬眉头,不予置评,仿佛事不关己般地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是我……”大师兄垂着眼眸,声音也沉了下来,“杀了骨环那批人的人,是我。”
“他们本就作恶多端。”我说。
“但是这一切不应该由江枫来承担。”大师兄站起身来,一把就拉过方才还优哉游哉地喝茶看风景的渔火,另一手就拎走了剑,“走,我们回罗韵城。”
“喂喂!你就不怕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们真的吃了我啊?”渔火瞪大了眼睛抗议。
“拜你所赐,他们都中了毒,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
“……”
“行了,在见到你阿翁之前,我保证你没事,可以了吧?”
“你这人,可信吗?”
“下毒后被逮住的更不可信的魔教小鬼,可没有立场跟我讨价还价。”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