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和她的关系掌握得这么清楚?特地过来对付我?
等下……我有什么值得哪位易容高手这么对付的吗?
“青砚,怎么了?”她又道。
不……或许,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是幻觉吗?顺着想到这一层后,我强迫自己不再理会面前的这个“人”,攥紧了竹笛,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直到我摸到了方才那块冰壁。
我本意是藉着冰冷的冰壁来让自己清醒过来,但随着沿那冰壁摸索下去,似乎别有发现——这一路摸下去都是光滑寒冷,直到我察觉到末端好像有什么粘稠的东西。
我回过身去看,冰壁之下竟有一滩看起来黏糊糊的液体,半透明,但好像用水烧开后又没有搅拌均匀的茶粉,我伸手去摸,沾在手上的是一些透明的稠液,还有些白的结块,搓开了还能看见里面的白色粉末。
所以,它本身该是些白色粉末,被这里的冰霜寒气化成的日积月累的水分,冲开了似的。
我试着轻轻嗅了嗅手上的液体,顿感一阵眩晕——莫非,这就是方才我栽倒的原因?
我运功凝气稳住了身子,在想着这一切大抵都是幻觉后,屏息径直地往原路折返回去。
在无数遍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孩的呼唤声音之中,我握紧了竹笛,和那一袭鹅黄轻纱的身影擦肩而过,甚至不忍去看她的面容。
直到在越过她继续往前的时候,身后穿来了一声圆球撞击到玉箫的清脆响声,我知道那是她转身朝我伸手,挽留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上倏地一痛,脑子里甚至闪过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
但我又深知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
我阖了阖眸,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再兀自地前行着,听那挽留的声音渐渐远去。
仿佛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也一并随之渐渐而去,空落了下来。
我感觉这一路上我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走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青砚?”直到一声呼唤,干净清澈的声音仿佛把我混沌的思绪拉了回来。
原来我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出发处,被我们凿穿的顶部还有源源不断的寒冷空气灌进来,猛吸几口后,感觉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二师兄见我走回来,唤了我一声,此时我看见花花师姐正靠在他肩膀上,双眼有些发红。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道。
“那傻狗东西。”她瞪着的眼睛里流转着光,似在强忍着不掉眼泪,开口忿忿地跟我说:“什么狗屁无上剑意,不学就不学嘛,净整些搞人的回忆。”
“我觉得这些都是假象,师姐不用太在意。”我轻声地,“也不用太难过了。”
“什么嘛!我根本就没有难过,我就是……我这是气的!”她说着,似在宣泄一般狠狠抓了一下二师兄的衣袖。
二师兄:“……”
他表示了解一般地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