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彪哥沉声地质问柳师爷。
此情此景,柳师爷却兀自地笑了起来——
彪哥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了几下,在柳师爷的脖颈上划伤了几道血痕,鲜红顺着他的衣领流淌掉落。
定睛一看,彪哥的手指上竟渗出了一阵阵黑血!
我顿时一阵不好的预感,尤其在听到身旁的人喘息声越发厚重——我转头看去,李若至握着弓的手也在微微发着抖,手背上隐约浮现着几缕黑色。
在我们捕获柳师爷到他带我们到这个地方来,由始至终,只有李若至算是真正触碰到了柳师爷。
他下毒了。
“当!”地一声,柳师爷一把打掉了彪哥的匕首,另一手就把彪哥脸上覆着的面具撕了下来:
“你不配顶着这张脸跟我说这种话。”
柳师爷冷漠地。
彪哥瞬间被激怒,双手立刻就扯上了柳师爷的领子,凭着一股蛮劲就把他猛地拽到了面前,紧接着就是一拳——
柳师爷猝不及防间就被打中脸上,鲜红的鼻血流淌而下。
但他马上踢起的一脚正中彪哥腹部,使得对方一个趔趄就松了手。
彪哥立刻立正身体又挥拳打了过去,却被柳师爷一手接住,两人随即就扭打在了一起。
彪哥到底是练家子,体格强壮,即使是中了毒,还是很快就把柳师爷按到了在地上——他马上手里又飞旋出了一枚利器,看不清是什么暗器,只见是白光一闪。
“嗖!”地一声,只觉有一阵疾风从我身旁飞过,转眼间就看到李若至一箭打入彪哥手腕,这道冲劲直把彪哥带得身子一歪,柳师爷趁机推开他起身。
而此时因为打斗的动静,帐篷里的众人全都出来了,围在他们周边,谨遵着彪哥的吩咐,手里握好了武器。
“李大人,解药在我身上。”柳师爷起身的时候,身上沾满了灰尘,形容狼狈,但看着李若至时,弯起了嘴角,“你得救我。”
他实则没能潇洒多久——随着彪哥爬起来打的两声响指,柳师爷才来得及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眨眼间就被一个人揪着领子拉过去揍了一拳,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
与此同时,不少人就朝着我和李若至冲来!
李若至迅速取了几支箭搭在弓弦上,数箭瞬发立即打退了包围柳师爷的几个人,但敌人就已经冲至我们面前。
我立刻奏起《摄魂笛曲》操控距离我们身为最近的一个,使他立即掉头起刀倒戈挥向旁人,造成短暂的混乱。
“还不过来!”李若至又是几箭齐发,直接拦截下来即将靠近柳师爷的几个人。
但眼看柳师爷形容狼狈,衣袖上尽是泥灰血迹,方才李若至为他包扎好的白净绷带也染上了血泥。
不太像是能走过来的样子。
眼前袭向我们的人数众多,我迅速切换了另一个靠近的目标,使之倒戈同伴,借着混乱的场面往后退去。
李若至动作之迅速,背后的箭囊很快就清空了,却也只是堪堪给柳师爷周围腾出了一些可移动的身位。
“叛徒!”彪哥嘶吼着,几下挥刀就划断了拦路箭支,手里刀光闪烁着。
“锵——!”地一阵剑鸣,李若至飞快拔出了剑,运起那式金光环绕的《得见天明》,阵阵剑气扫退了面前一众,另一手就拉着我朝柳师爷赶去。
我们终究距离柳师爷还有一段距离,而彪哥手里的提刀就已经要砍过去——
我自然懂得李若至现下的意思,就立刻对着彪哥奏起《摄魂笛曲》,他猝不及防间就被迫停下了动作。
“叛徒。”
李若至提剑走到柳师爷面前时,冷冷道。
柳师爷却是笑了,弯起的嘴角带着几分讥讽。
我们无暇理会他这抹笑容的意味,眼下一众手持着利器的人已经重重包围了我们。
因为顾及柳师爷此时状态的缘故,李若至嘴上说着“怕这些人把他打死了没法领回去交差”为由,举剑应架的姿势显得有几分束缚,画地为圆般地进行打斗,加上他手中的毒,打起来便没有以往那么凶猛。
但更坏的情况是这些人还精通于暗器——在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乘风飞过来的时候,手上又被划出了几个口子,几枚黑色的钉子嵌入了皮肉中,试图阻止我对他们老大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