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他主动试探，风九零还是被华修远平淡至极的反应搞得愣了一瞬。

在虫族，雄性对于主宰的崇拜高于一切。听到能够去到圣殿，甚至成为能够与主宰沟通的执政者，任何一位正常雄性的反应，可能是惊讶，羡慕，崇拜等等，绝不可能只是一句平淡的“恭喜”。

心跳平静，呼吸均匀，面色如常，风九零背对着华修远走在最前，精神力却没放过背后雄性一丝一毫的反应，但……没有丝毫破绽。

风九零对于自己精神力的探测结果非常自信，加上华修远失控的信息素与消瘦的身体，风九零认为他失忆应该的确是真的。

一瞬间风九零有些失望，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风九零回头，和华修远的目光对视了一瞬，空气微微凝滞，华修远注意到云五往这边看了一眼。

没让气氛冷下来，风九零继续向前走，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前日在黄沙城我碰了海十七，他居然撕破脸来找我麻烦，还忒不要脸惊动我雄父，搞得雄父叫我回去待在家里直到成年，我只好趁他不在偷偷溜回来了。”风九零解释道。

云五蹙眉，“你自己来的？”

“哎呀，虽说雄性不能单独行动，但仆从们哪个能追上我的速度？带他们拖后腿的很，”风九零耸肩，“倒也不必说我，云五，你不也没比我守规矩多少的嘛。”

云五瞥他一眼，淡淡道：“不是规矩，是你太弱。”

“我……”

“噗——”

风九零犹不服气地想说些什么，一旁听个热闹的华修远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不错，华修远乐不可支，获得云五“太弱”评价的又多了一个。

风九零瞪大了眼睛，一脸委屈地看向幸灾乐祸的华修远，“修远，你还笑得出来？你家雌性平日里也是这么跟你说话的吗，这你都能忍？”

“唔……当然不能。”

华修远摸了摸下巴，扫了一眼云五和风九零的表情，笑道，“我乐意被小五管着，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叫忍？”

风九零：……

雄性失忆之后竟然会变成这样吗？真是可怕。

风九零手指播弄了一下花园里枯萎的花枝，讪讪转移了话题，“好好一个庄园，怎么糟蹋成这样，白瞎我当年用心设计建造了。”

聊到这个华修远倒是深有同感，他第一次细看这园子时也觉得其中设计匠心独具，如此荒废的确有些暴殄天物。

“这里先前种的是伊莎藤，能爬满整个拱门，花色是最稀有的镶银边那种，那里可以………”

“不错，这一处还可以引水过来，种些水生的植物，其他植物也不容易枯死，打理起了更容易。”

两位雄性聊得火热，气氛很和谐，不像能打起来的样子。

云五跟得远了些，随手掰断一根枯死的枝条研究了片刻，眼底带了两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