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方羡泽是正确的，生面孔，在年轻人中号召力强，观众会觉得新鲜，这步棋走得不错，程淮安有种徒弟终于出师的自豪感。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他说道。

***

“砰”的一声，车门被重重的砸上，前面的司机老张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砸车呢，正要下车查看，结果发现是荣苏苏在怒气冲冲的关车门。

“荣苏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胳膊搭在车窗上，程淮安问道，他脸上鲜少有这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荣苏苏又折返回来，心想着下车的时候怎么没有顺手拿瓶水，这样就可以泼到程淮安脸上了，让他清醒清醒，还不到睡觉的点呢，别做白日梦了。

“何淑容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硬捧有什么用，野鸭子变不成白天鹅，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嘲笑！”

荣苏苏脸颊因为生气变得通红，程淮安提出的条件是让自己把项目转给他。

然后程淮安拿到舞者风华项目，方羡泽拿到黎暗代言人，看着双赢。

呵呵，那忙活半天，合着她上蹿下跳这么多天啥也没有捞着，把她当猴儿耍啊。

“荣苏苏，不愿意合作就算了，没必要这样诋毁别人吧。”

程淮安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除了荣苏苏，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破口大骂的。

诋毁？荣苏苏再次被程淮安气笑了。

“你到底戴了多少层滤镜啊，程淮安，现在连实话都听不了了，何淑容连大学专业课都过不了，你还指望她在节目上出名？”是去出丑吧。

“考不上大学捐剧院，想上节目出名你就买版权，是不是你以后还想替她生孩子啊！”

荣苏苏一顿输出，完全不顾对方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与你无关。”程淮安不欲多言，按了车窗升降键，窗户开始匀速上升，只是半路被人按住了。

“程淮安，那是你妹，你爱花钱捧就捧呗，反正丢的是你们家的脸，的确与我无关。”

大家都说程淮安宠她，要什么给什么，那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程淮安给她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不足给何淑容的一个零头，毕竟建一所剧院花费的钱比送她的所有珠宝房产多多了，当然黎荣酒店被她排除在外，因为刚开始也只是她挂名而已，离婚的时候自己争取来的。

荣苏苏冷笑，“我们都离婚了，我应得的钱也拿到了，不过既然项目在我手里，何淑容就别想来染指！”

就何淑容那大小姐脾气，水平又菜，海选都过不了。

要是程淮安赞助把她塞进来，那还不得整个节目组围着她转，稍有不顺心就大吵大闹。

到头来还得把冠军给她，那才是真正毁了一档好节目，也辜负了许多有实力舞者的梦想。

荣苏苏绝对不会让程淮安和何淑容毁了自己的心血的。

***

司机老张在前面开车，隔着挡板都能感受到后面的低气压，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坏了，吓了他一跳，今晚都有些应激反应了。

他跟着程淮安的时间挺长了，几乎是他们结婚就开始来集团当专属司机的，也算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

哎，这两口子也真是，从结婚到离婚，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二人婚姻撑不了多久，毕竟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有点儿矛盾都不愿意妥协，再多的喜欢也会被争吵磨没的。

没想到吵了好几年也没见分开，反而感情越来越好，结果今年程总的前女友一回来，二人快速的离了婚。

具体的原因他不知道，但是荣小姐从没有当着他的面和程总吵过架。

程总搬家那天是他负责的，荣小姐非常平静，就好像不是离婚了，程总只是要出差一两天而已。

她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他们搬东西，最后说了一句，没有落下什么吧，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整个一失魂落魄。

老张的女儿和荣苏苏差不多大，当时一看她那个样子都怪心酸的。

结果离了婚还吵，在他看来，这二人的缘分还不算完呢。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握起，刚才程淮安捏爆了一个矿泉水瓶，又狠狠的砸在地上。

瓶子里的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洇成了一片深色，整洁的车内也有些狼藉，但是心里那股子气仍未减少。

荣苏苏这个女人，真是白长了张嘴，一言不合就吵架，每次见面都把离婚二字挂在嘴边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被气昏了头，程淮安都忘了，人家夫妻之间吵架才忌讳次次把“离婚”二字挂在嘴边上，而他们早就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