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被裴斯行助理带着进来。
在叶伶的安排下,在另一边的客厅落座。
宁舒端着叶伶倒的花茶,终于知道为什么裴斯行这么笃定说不会了。
他的母亲原来是包他们场的那位富太太。
些许热气往上冒着,抚过她的眉眼。
尤静坐在沙发上,拿着水果吃的间隙,时不时瞄一眼那边的宁舒。
看着她这些小动作,冯素青出声说:“那个女孩,是你裴姨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对,就我上次跟你说我和你裴姨去看舞剧那事。”
尤静想起来了,“哦~”
“没想到斯行那孩子还真能找着人,还把人带进家门了。”冯素青乐呵着说。
“你瞧,这孩子是真孝顺,做事也不拖拉,这才过去几天。”
尤静撇撇嘴,继续偷偷观察着那边。
看人眼睛一直往那边看,冯素青目光也投过去,片刻说:“不过我越瞧她怎么感觉越有点眼熟呢,嘶,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尤静眼睛骨碌一转回来,咽下葡萄,没说话,继续拿着叉子吃水果,还吃了一块饼干。
冯素青瞧她这副模样,不禁感到诧异。
“我看斯行那孩子没回来的时候,你焉头巴脑、闷闷不乐的,怎么这会,胃口这么好了。”
尤静心不在焉,口齿含糊不清说:“我饿了。”
冯素青没说破她,拿纸巾给她,让她擦擦嘴。
“妈。”尤静突然说。
“怎么了?”
尤静眼神带着试探,眼睛往宁舒那瞟了几瞟,虽然在跟冯素青说话,但注意力却在那边,小声说:
“我也觉得她眼熟,要不我们……过去跟她聊聊?”
书房内。
叶伶看着裴斯行,迟迟没有说话。
回想宁舒进来时略怔的表现,还有裴斯行在看到尤静后,进门一停的动作。
可以确认的一点,宁舒并不知情,那么那天被抢劫一事也是意外。尤家人要过来这一事裴斯行不知道,因为这是她特意安排的,不让人透露一点风声。
但是又想想那天裴斯行说要把人带到她面前见见这句话时,叶伶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她的儿子。
早早就给她挖好了坑,就等着她跳。
裴斯行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不紧不慢挽起袖子,随后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您想问什么。”
叶伶把那些照片拿出来,放到桌上。
这些照片正是那天两人在北园府拍到的亲密照。
“就这么着急把人带到我面前?”
叶伶已经认出了宁舒就是照片上的人。
裴斯行垂着眼,将茶壶放回原位,不疾不徐道:
“我是听从您的安排把人给你找来的。”
叶伶:“那天的事情怎么解释?你也看到是她,怎么不说?要不是我看她的反应,我还真以为在剧院发生的那事不是意外。”
“当着冯姨的面说?”
裴斯行看着她,继续说。
“是意外,我没想到您会碰上她。”
“她不认识您,也不会做这种事。”
叶伶抿一口茶水,她没有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动作。
裴斯行则大大方方给她审视。
“你这言辞里这么袒护她,还专门找她过来陪你演戏,你就没想过我不会相信?”
裴斯行却说:“您觉得我袒护她?”
他抓的这句重点,让叶伶喝茶的动作顿在半空。
是了,她怎么会觉得他在袒护宁舒。
叶伶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不一会,她放下茶杯。
“就算你把人带过来,你也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
裴斯行不以为然,缓声说:“尤姨今天过来这边,您提前跟我说了么。”
叶伶一噎。
茶香悠悠,飘散在空中。
沉吟一时,叶伶唇角微微提起,她端着茶杯辗转翻看,似在考虑些什么。
这倒让裴斯行看不清她是什么态度了。
“先不说这些,总而言之,她帮了我忙,该谢的自然会谢。”
“既然你把人带到了我面前,我也会好好招待,谢谢人家。”
茶杯稳稳放回桌上。
“好了,先出去吧。”
客厅。
自裴斯行被叶伶喊去书房,他的助理一直待在宁舒的身旁。
从公司出来起,裴斯行就先吩咐他,让他跟着去裴家。
原本以为要换个环境加班,结果一到裴家,看到这局面,助理就明白裴斯行为什么要让他跟着来了。
助理看宁舒静静坐着,微垂着眉眼,似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哎。
助理在心中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