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见抚侧眸看了眼来人的银色长发,而后由胸腔中发出一声哼笑:“阿阵。”
琴酒没说话,只是十分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他的床沿。
春见抚眼睛睁大了些:“嘶……”
琴酒挑眉,像是在问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架势是在干什么。
“不是你故意用话把冰河支走的么?”琴酒淡淡道,“做这副表情是在给谁看。”
从春见抚猜出推着冰河来试探他的人是自己后,琴酒大概就能猜的到,这家伙绝对会想办法支开生命冰河,跟他单独谈一谈。
“我又不是惊讶这个。”春见抚声音很平静,语气温吞,眼睛弯起来很乖,“只是阿阵你一坐下来,床都跟着颤呢。”
春见抚用调侃的眼神看了眼琴酒的风衣口袋,像是在好奇那里面究竟都有什么。
“阿阵关心我,我开心还来不及。”春见抚的话总能轻而易举的让琴酒黑脸,“又怎么会给阿阵摆脸色?”
于是摆脸色的人成功变成了琴酒。
“呵。”这样的形容让琴酒觉得自己有些惺惺作态,莫名变得跟眼前的人一般恶心。
这种明明讨厌,却依旧能够笑脸相迎的模样。
琴酒眉心的弧度皱得更深。
那双鹰隼一样的眸子,目光慢慢移向春见抚脸上。
锐利的宛如扫射一样的视线,却没能伤到眼前柔软的人分毫。
反而是春见抚对于琴酒来说过于甜腻的目光,让琴酒浑身不适。
想让这家伙把他虚伪的演技都收起来。
琴酒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春见抚或许是会是温柔的本性。
但毫无脾气的顺从和包容,绝不会是这家伙的底色。
也是因此,春见抚表现出来的所有温柔,都莫名令琴酒作呕。
即使琴酒清晰的知道那只是春见抚表现出来的,用于保护自己的一层保护壳。
“boss让我来警告你。”琴酒微微俯身,把距离拉近。
这样的角度让他本就凌厉的五官更具压迫感,配合着琴酒冷得刺骨的语气,倒像是下一秒就要掐断春见抚的脖子一样。
春见抚眯眼:“真可爱呢阿阵,一本正经的说警告什么的。”
春见抚像是接受到了眼前人发来的讯号,抬手搂上银发青年的脖颈。
压低的眉眼柔顺又惹人怜悯,语气却变得轻佻明快。
“真是让人不爽啊。”
从春见抚口中,琴酒心底,几乎同时冒出了这句话。
春见抚可不信琴酒不是故意的。
但无论是为了老东西那个所谓的警告,还是单纯的要报复他也好。
拿捏着春见抚的软肋……或者说是他在意的人,来尝试触动春见抚的心绪。
春见抚承认他做到了,而且现在相当的不爽。
而同时春见抚也能感知得到,琴酒看自己也恐怕不太那么平和。
两双颜色迥异的眸子相互对峙着,谁也不肯先一步移开视线。
“咔哒。”春见抚轻轻拟声,“只要用力,阿阵的脖子就会被我扭断。”
像是在挑衅一样的话从春见抚口中吐出:“利用我的人,阿阵想好怎么承接我的报复么?”
“报复?”琴酒又往下压了压,那个轻蔑的眼神仿佛在反问:
就你?
现在的亚图斯,想要动组织的top killer。
任谁来说都会是个笑话。
琴酒的眼神从那双紫色的眸子上移开,转而一路向下。
从有些不健康的苍白皮肤,一路延展到青年淡色的唇上。
春见抚眉心一跳:“喂……”
而下一秒,脸颊侧边就被对方高挺的鼻尖撞了一下。
春见抚倒是不疼,但又忍不住第一时间想到,恐怕琴酒的鼻子应该怪疼的。
嘴唇被人用唇齿吸吮着,但又似乎是因为是太过熟悉的味道,春见抚下意识就接纳了这过于突然的掠夺。
对着琴酒平淡无波的绿色眸子,春见抚忍不住拽了拽那头银白色的长发。
琴酒微顿,起身。
“你又死不了。”琴酒有些冷漠的如此评价到。
明明是春见抚自己说过的话,但从琴酒嘴里说出来,却怎么都觉得让人不爽。
春见抚深吸一口气:“那还真是抱歉啊。”
弄不死我看起来你很失望。
春见抚本以为这样的不配合跟打断,会让眼前人失了兴致。
直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依旧钉在自己身上时,春见抚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么迟钝的反应不像是春见抚会有的。
但却是春见抚可能习惯的。
于是眼尾面颊都带着红的青年,微微抬眸用含着水色的眸子睨了眼前人一眼。
琴酒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是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扫视了他片刻。
而后下一秒。
清楚得知眼前人的伤口在哪处,琴酒直接俯身用大拇指按压了一下绷带下的枪伤。
“嘶!”春见抚差点没绷住,一口脏话就要飙出来。
痛觉虽然被药物麻痹,但又不等于没有。
他恶狠狠的想要说点什么,但那只用不上力气的手腕,就被眼前的长发青年钳住,死死压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而后就是近乎铺天盖地的银白色袭来。
那大片的白,几乎要遮盖了春见抚所有的视线。
只有一点绿意,是能够用眼睛捕捉到的唯一异色。
旖旎暧昧的亲吻落下,柔软的唇瓣相依。
舌尖熟练的开始描绘青年的唇形,像是一个饶有兴致作画的风流旅人。
技巧性的挑逗和吸吮,每一下都撩拨着春见抚脑中的神经。
“唔。”春见抚皱了皱眉,感觉口腔内部的异物感有些让喉管刺痛。
这家伙……到底是在亲吻还是在咬人啊?!
“松嘴!”春见抚忍不住含糊不清的骂着,“你是狗吗?”
他此刻下唇上的齿痕相当有说服力。
毕竟狗都没这么咬人的。
琴酒破天荒的乖乖听话松了嘴。
他眨了眨眼,长睫微遮着眼底的贪欲和偏执,居然有些莫名的乖巧。
这让春见抚幻视了一秒,那个十几年前的小孩子。
春见抚下意识软了语气:“你……”
而脖子上再次袭来的刺痛感让春见抚嘴边的话直接拐弯,整个变了个调。
柔软的话语改为一声急促的喘息,而后就是怒骂接踵而至。
“你要死吗?!”
一副饿死鬼投胎,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样子。
琴酒相当享受这种掌控着猎物脆弱点的感觉,单手掐着身下人的后颈,唇齿挨个消磨着娇嫩的皮肉。
春见抚的掌心按在自己脖颈间的脑袋上,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掌心按了按,又没忍住拽了一下他的头发。
犬齿依旧毫不留情的撕咬着猎物的皮肉,但又相当小心的不留下一点血痕。
可以说相当有心意的在控制力道了。
“轻点拽。”琴酒单手撑着床单,另一只手从他的颈后抽出,懒洋洋的捏住对方病号服的领口。
春见抚:“……你留那么长的头发,不就是用来拽的么?”
琴酒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而后湿漉漉的吻便接二连三的的落下。
心中微微的痒意和身体上刺痛交错着,同时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
春见抚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好气的抬腿用膝盖抵住了身上人的腹部。
“你外面的情人是都死了吗?”他还喘着气,语气中带着点慵懒。
比起嘲讽和质问,更像是一句调情的话。
他的语气带着呜咽的水意,有种呼吸交错间混乱的欲念。
琴酒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单手握住他的腰侧。
而后掌心跟小臂一同用力,把那柔韧的身躯跟自己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
琴酒有些恶趣味的一勾唇:“你猜。”
春见抚:……
猜你妹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