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他要和现在的黑暗决裂,那把□□的枪口会对准谁。
……
在组织任务的轮转中,时间总会过的很快。
尤其体现在青春期小孩子的抽条上。
少女的长成总是一眨眼之间的,尤其是女孩子身高长的早。
小雪莉只是一年的时间,身高就拔高了不少。
尤其是宫野志保喜欢绷着自己那张小脸,就更显不出她年纪小了。
“小小姐自己一个人也会孤单吧。”春见抚老神在在的窝在椅子里,身上凌乱的穿着件浴衣,头发也有些嘈杂的披散着。
那双紫色的眸子睡眼惺忪,看向宫野志保的时候毫无威慑力。
比起一个负责监视别人的极道干部,更像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忙里偷闲的保姆。
宫野志保看他这副样子,就感觉自己一阵无语。
她也不是没有警惕过这家伙。
最后的结果就是宫野志保独自跟空气斗智斗勇,看着自家姐姐跟这个蠢男人其乐融融。
比起宫野志保曾经想象的那些情况,实际上说,跟亚图斯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她最生气的时候,莫过于每次亚图斯忽然有任务的时候。
在不合时宜的时刻忽然离开,然后带着一身的伤狼狈的回来。
那个叫做沢川的下属总会往她这边跑,一拿药就会拿不少,让宫野志保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也能想象的到那些伤口有多惊险。
“你在这里干什么。”宫野志保鼓了鼓脸,倒是有了几分小女生的娇俏,“也不怕吹风会感冒。”
“小小姐放心吧。”春见抚轻轻笑了笑,温柔的眉眼一派祥和,甚至有点宫野志保不想承认的慈祥,“不过这种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烂啊……”
宫野志保瞬间死鱼眼看他。
这人明明在对着姐姐说话的时候,就温柔优雅的像是每一个字都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但到了她这里,就莫名会释放一些恶趣味的吐槽。
“才不会。”宫野志保拎起自己的小背包,“颓废的大人更会孤独吧。”
她走到门前,在出门的前一刻回眸看了眼春见抚。
冰蓝色的眸子微闪。
“你不是很高级的干部吗?”宫野志保撇了撇嘴,“感觉你很喜欢那个苏格兰的样子,为什么不干脆多叫他陪你。”
苏格兰是绿川明的代号。
一年的时间,足够这些优秀的孩子取得代号了。
譬如成为波本的安室透,成为黑麦的诸星大。
而正如春见抚当年所料,这样的好苗子即使会经过他的手,在授予代号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是亚图斯属的代号。
朗姆会给他们合适的代号的。
而且就算朗姆不想动手,boss也不会允许。
就连当年差点真的变成一瓶高浓度伏特加的安室透,最后也不是安安分分成了威士忌?
亚图斯手底下的人,别人想碰没那么简单。
即使那个人是boss。
“这可不行啊,小小姐。”春见抚垂眸笑笑,睫毛会顺着他的动作轻颤。
“如果身为亚图斯还这么任性的话。”春见抚的话说一半忽然顿住。
宫野志保狐疑的看着他,怀疑是这人又恶趣味来袭,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暖融融的日光打在青年身上,明暗交接的阴影像是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啊。”春见抚慢吞吞的从沙发缝隙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才哒哒哒的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条消息。
宫野志保半月眼看着他操作,心里却已经把不靠谱的大人扎小人几百个来回了。
宫野志保真的很想吐槽。
这家伙到底多大啊,搞得很像是那种天天在家做饭洗衣的中年家庭主妇一样,这种生活真的没问题吗?!
感觉这家伙真的有种在她面前本性败露的错觉。
被吐槽的某人倒是毫无自知之明,甚至还慢慢放下手机,懒洋洋的从沙发上把自己扣出来。
活像是被阳光晒化了骨头。
看他站起来了,宫野志保反而有点不安了。
“你上次任务的伤还没好吧?”宫野志保抿唇,“你要去哪?”
她可不想再听到出任务之类的话了。
毕竟亚图斯的任务风格,就像是要把伤口当成伴手礼一样,每次任务都会带着不少回来。
尤其是跟那几瓶威士忌一起的时候。
春见抚一抬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春见抚安抚性的对她笑了笑,眉眼一派柔顺,像是一场不期而遇的微风。
总让宫野志保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哪天就会忽然吹走了。
一丁点痕迹都不剩下。
“安心,小小姐。”春见抚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只是接应一下几个任务成员的收尾而已。”春见抚脾气很好的弯弯眼睛。
按理说组织内部的任务应该严格保密,不该向无关成员透露。
但他是亚图斯,就有这样的资格破例。
宫野志保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这样的任务让外围成员跑个腿就好了,干嘛非要你去。”
该不会是在骗她,其实还是要做危险的任务之类的吧?
春见抚顿了一下。
“大概是阿阵看我实在是太久没活动了吧。”春见抚装模作样的感叹着,“阿阵真是个会关心人的好孩子啊。”
宫野志保眼皮一跳。
妈的,没防住,听到脏东西了。
她快速的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闪身:“早点回来啊笨蛋!”
春见抚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他说的这些确实没骗宫野志保没错。
但同时也掩饰了一点无关紧要的细节。
例如在接应那几个人收尾之后,直接带着人去做下一个任务什么的。
毕竟那可是相当重要的任务啊,恐怕这个保密程度,连琴酒都不知道吧。
估计就算那几个人跟着他做完任务,都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干了点什么。
当然了。
这封邮件也不是琴酒发来的。
春见抚扫了眼来信人的备注。
【老不死的晦气东西】
……
是黄昏,但太阳还没有垂落到那种令人觉得压抑的时刻。
天边泛起丝丝浅粉色,但转头不看西,又是一大片的蓝。
三个神色各异的青年,身上都背着厚重的吉他包,在车站站台上走过。
三个人虽然从走路位置上能看出是一起的,但各自的脸上都写着不熟。
尤其是那个长发的青年,时不时隐蔽的回眸看上一眼,捏着吉他包背带的指节隐隐泛白。
“怎么了?”绿川明看到诸星大的反常,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跟诸星大立场不同相处不和是一方面,但绿川明天生的好脾气又是一方面。
总是心软的人对任何人都会抱有善意,更何况诸星大现在就差把不安写在脸上了。
诸星大一顿,有些低哑的声音故作漫不经心:“啊,也没什么。”
他的目光在身后的一个角落扫过,在看到几缕翘起的黑发时,心中那股糟心的感觉越发强烈。
诸星大忍不住去想,自己初中的年纪也是这样过分活泼吗?
他记不清了,只能记得那段浅淡的高中日子。
很充实,温暖的有些虚假。
诸星大收回视线,对上同伴探究的目光。
他想说点什么来辩驳,却意外听到了另一人的凝重声音。
“可能真的有麻烦了。”安室透举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有些烦躁的咋舌。
但可能是他着实长的嫌小,这样一个表情居然还有些孩子气。
绿川明看过去,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发生了什么?”
“我手机上的定位器被打开了。”安室透耸肩,而后有些不在意的看了眼他们,“组织装的那个。”
另外两人也都是一愣,下意识检查起自己的手机。
果然,显示定位的那个红点正在微弱的闪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