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楠笑着调侃:“我一男的跟她们讲女孩子的社会经验?你没搞错吧?”
“Deer.”楚言楠的笑带上了一些自嘲的意味:“不管我有多妇女自友,也终归不是女孩子,你以为我是小灰灰搞洋务运动吗?”
吴诗涵笑着拍了拍楚言楠的肩:“莫,挺有自知之明啊,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交给我们来了。”
楚言楠认同地点了点头,正色拜托道:“诗涵,35班的孩子比较特殊,她们被‘不认同’太久,如今连她们自己都难以认同自己了,不像你自幼众星捧月长大,也许她们也经历过应如是的遭遇,但却不敢向任何人求助,我希望你能开解她们,比起成绩啊升学啊什么的,这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以后再说。”
“拜托了。”楚言楠双手合十,又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的笑:“我完全相信你会做得比我好。”
楚言楠,一个看似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总是在一些地方变得“有所谓”。
思绪回笼,吴诗涵对35班的学生笑道:“同学们好,我是吴诗涵,你们可以叫我吴老师,受你们楚老师所托,来给你们上堂课。”
“因为我们班昨天那档子事儿,你们楚老师担心你们会留下心理阴影,也担心你们正在经历这些,却不敢站出来向老师求助,所以我来了。”吴诗涵走下讲台:“我是中韩混血,家里有点钱,所以其实很少遇到这样的事儿,但我的母亲,一个稍微有点地位的韩国女人,她在韩国时却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儿。”
“我和母亲回韩国首尔的时候,是不会在外面上厕所的,因为说不定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正有无数微型摄像头在记录你的一举一动。”吴诗涵停在应如是座位旁:“而且我还要防备有人拿我的照片去AI合成AV视频、造我黄谣,以此来威胁我。”
“对此,我想说的是,”吴诗涵重新站上讲台:“面对不公和压迫,我们要做的就是反抗和震慑,以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不要害怕受害者有罪论,不要畏惧世俗与偏见,人生就是由一场接一场的压迫与反抗组成的。”
“而男生,管好你们自己的眼睛嘴巴思想和下半身,管不好就切掉。”
……
钱筝冠站在窗外,看着35班内的景象,问一旁的值周老师:“35班这节课换课报备过吗?”
值周老师看了看手上的课表:“呃……没有,这节应该是融通财会专业课。”
“嗯。”钱筝冠闭了闭眼,说:“高三融通组教师楚言楠,换课调课未申报,绩效扣二十,但事出有因,酌情……扣十五吧。”
值周老师大跌眼镜,扶了扶眼镜框:“啊?”
钱筝冠瞥了他一眼,说:“绩效扣十五。”
“……不是,主任,”值周老师在钱筝冠漠然的目光中渐渐低声:“你是不是被关系户威胁了?”不然为什么能让您这位暴躁老姐“酌情”扣分?
钱筝冠没有回答,只是问:“为什么他不选择更轻松的道路,反而选择来融通班支教?这不符合常理。”
所以,他真的是关系户吗……
另一边,楚言楠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我吗?”
管不了这么多了,楚言楠找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学校东南角门的厕所旁——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声:“喂。”
楚言楠难得呐呐:“江阿姨,我是楚言楠。”
“我知道——重新去对一遍数,对不上数我是不会在文件上签字的——所以,有什么事吗?”那头,江阿姨似乎在忙,楚言楠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楚言楠显然明白这一点,刚想说“抱歉,打扰了”,就听那头江阿姨说:“有话快说,晚点我更没空。”
闻言,楚言楠作为老师的责任感胜过了一切,立马打满腹稿开二倍速说:“是这样的……”
江阿姨本名江噬,看名字就知道她的人生传奇色彩十足,而她与楚言楠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尴尬,她的表哥是楚言楠的继父,而她则是楚言楠名义上的小姑。
电话对面,江噬似乎对此一直漫不经心,只在安静听完楚言楠的叙述后,问:“这是你的第三个请求吗?”
楚言楠默了默,道:“是。”
曾几何时,楚言楠和江噬做过一笔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只有他们本人知晓。
“好,关于你们班班主任有损师德的事儿,我会和周校长好好聊聊的。”说完,江噬就挂了电话。
楚言楠松了一口气,心想:好了,现下最重要的,只要解决刘宁就好了。
这样想着,楚言楠转身就要离开这恶臭的环境,只是在离开前,他听见了一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