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孙老师耸了耸肩：“但我觉得他们不会抱着李老师说I love you.”

李老师尴尬笑笑：“我也觉得关羽不会抱着张飞说I love you.”

“管他们呢。”钱筝冠回到办公桌前改作业：“比起他们，李老师，你们班男生老是在走廊上玩叠罗汉，嘴里还老是蹦出污言秽语，你是不是该管管了？你要不管就我管了。”

李老师滑跪：“钱老师手下留情！”

—

大课间过后，走廊上的人流迅速如潮水般散去，紧接着各任课老师也已就位。

楚言楠一进15班，教室里先是安静了片刻，为他们楚老师逝去的青春——五五分花衬衫是什么鬼！萨摩耶你怎么突然就上年纪了？

见他们这么个反应，楚言楠轻笑一声，明知故问：“这是怎么了？”

15班哀鸿遍野：“啊——”

你还我青春靓丽的萨摩耶！早六晚十地上学本来就烦！现在面对突然变土的萨摩耶，啧，更烦了！

在哀嚎之余，也有人发现了不对。

“我是瞎了吗？”高笑笑看着他的穿搭，一言难尽问应如是：“萨摩耶身上这件，好像是金毛的衬衫吧？”

应如是从数学作业里抬头看了一眼，木然道：“gay里gay气的。”

她的声音不轻，周围人都听得到，于是在哀鸿遍野之后，紧接着就是翻天的起哄声：“哦哦——”

“老师！你为什么穿着顾老师的衣服！”

年少时楚言楠就对起哄应对自如，现在当然也是。

“那当然是因为……”他没有着急解释，只随手将书包扔在了讲台上，等讲台下的学生闹够了，这才慢悠悠解释道：“我和你们顾老师有一腿啊～”

灌完水回办公室路过15班偶然听到这句话的顾清：“……”

顾清沉思片刻，还是打算提醒楚言楠收敛一点，于是敲响了15班的门，推开，彼时15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顾清突然出现。

在学生们幸灾乐祸的视线里，楚言楠和顾清对上视线，眨了眨眼，笑：“顾老师？”

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顾清觉得，自己或许永远也做不到拒绝楚言楠,一如默许他瓜分班主任权柄一般答应了，像个允许后宫干政博美人一笑的昏君。

顾清沉默片刻，无奈道：“嗯，没什么，就是来提醒你……”

以为他要拆台，楚言楠都准备飞扑上去捂嘴了，却听顾清说：“不要忘了中午跟我过二人世界。”

其实就是一起吃饭，但显然顾清也跟楚言楠学坏了，开始配合他一起驴自己班学生。

得到配合，楚言楠演得更放肆了，给了顾清一个wink，说：“那是当然的～”

在15班的一脸懵逼中，顾清欣欣然离开，而被喂了一嘴假狗粮后回过神来的15班学生，开始对班主任的感情生活空前热情，转头直勾勾盯着事件的另一名主人公楚言楠，渴望更多八卦。

但是楚言楠却没有配合，只一抬下巴，对15班说：“上课。”

讲台下一片嘘声。

“今天的课我们用来复习月考，”楚言楠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多媒体、插上优盘，一双桃花眼中笑意浅浅：“以三人小组为单位抢答，一人一轮只能答一次，三人轮完才能开启第二轮，答对一题一朵小红花，课后小红花三人平分，明白了吗？”

讲台下是拖长了音调的回应：“明——白——了——”

“明——白——了——”楚言楠学着他们的音调，在招致不满前一笑：“那就开始吧。”

“好的，第一题。”楚言楠打开PPT：“会计的基本职能是？”

最基础的知识点，讲台下原本想要摆烂的学生还未反应过来，一时愣住，没有回答。

“会计的基本职能。”楚言楠又问了一遍：“有谁知道？”

有人缓过神来，犹犹豫豫举起手来。

楚言楠笑：“抢答，不用举手。”

那人刚想站起身，却被人捷足先登。

“核算和监督！”高笑笑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椅背撞到后桌——像是战争的号角。

“高笑笑！你捡漏！”

高笑笑吐了吐舌头，笑：“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捡漏呢？”

楚言楠也笑：“都说了是抢答，这是允许的，包括你们翻书问队友，甚至抢对手的答案，也都是允许的。”

瞬间，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或是兴奋、或是玩味的笑，跃跃欲试。

可以作弊的开卷考，多有意思啊～

“所以，”楚言楠笑：“可以继续了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