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季时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扯着秦应淮要回酒店时,系统依旧没盼来那位神秘的金发大叔。
用了一个半能量库的能量,它甚至把自己压箱底的私房钱都搭进去了部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原本就因为违反规则规定而心虚的系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恐惧,汪的一声哭出来,给季时安的瞌睡都吓跑了。
季时安睁大眼睛:“怎么啦这是?”她提了提手中的包装袋,“我有给你打包小吃呀。”
人多眼杂的地方,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她手中的食物凭空消失……那个场面季时安想都不敢想。
兴奋过后只剩下淡淡的疲惫,她缓了口气安抚道:“一会车门挡着,你吃完我们再走。”
系统哭得更大声了。
心里的害怕随着季时安的轻哄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看着她像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却毫无所知的心痛和无助。
[呜呜,宿主!呜呜……]
季时安茫然地眨眨眼,求助的视线落在秦应淮身上。然后大惊失色地看着秦应淮手抵在太阳穴按压,眉头紧蹙似乎在忍受痛苦。
季时安慌张地伸手去看,秦应淮强撑着理智反手握住,半靠在车门上,脑中尖锐刺耳的噪声肆虐,双眼发黑模糊了季时安的轮廓。
他哑着嗓子,声音干涸:“没事……”
没事个屁。
季时安怕味道辛辣刺鼻的小吃刺激到秦应淮,转身放在街边路边长椅,然后连忙搂着秦应淮的腰就把人往车里塞。脑中疯狂呼叫系统:“你哭是不是因为知道他出事了?”
系统被吓得空白,随手把掉落的几滴数据重新拍回身体,探着身子去查看秦应淮的情况。
“你是吃得不舒服了么?”那也不该是脑袋疼啊。
季时安急得手都在颤抖,密码接连输入错误,她深吸一口气强按着自己冷静,拨打“120”。
系统看了半天没检测出对方身体有什么问题,目前唯一出现的变数就是它一股脑用掉的能量。它目光空洞,呐呐道:[不会吧,应该不会吧。]秦应淮不会被能量冲击后变成傻子吧。
电话刚被拨通就被秦应淮伸手挂掉。
季时安呼吸微紧:“淮哥?”
“没事。”脑中的杂音逐渐消退,耳鸣症状减轻,秦应淮闭了闭眼:“时安,不用去医院。”
秦应淮显然不是讳疾忌医的人,甚至每年体检都格外重视。季时安咬了咬后糟牙,恨不得提着系统甩成风车。
秦应淮喘了两口气,支起身体把人搂在怀里,声音里是季时安读不懂的庆幸:“有一个……很好的事,很好的事。”
季时安脑袋埋在他颈侧,努力忽略他略显凌乱的语言系统。她心底有点恼火,牙痒痒的,一字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一道男声突然插进来,“请问你们有看见一个绑着黄色小熊挂坠的怀表么?”
似乎是觉得形容的不够准确,他补充道:“大概比瓶盖稍微大一圈。”
秦应淮手臂松开,季时安拔出脑袋看去,对方金灿灿的脑袋在灯光映照下像软乎乎的黄油面包。
驱散脑中的幻觉,心中大起大伏后季时安现在跟打了麻药别无两样,声音格外平静,整个人带着淡淡的死感:“抱歉,没有。”
然后就见对方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季时安有些无语,国外街边上大把人抱着啃,怎么这位先生看着也得有四十的样子,还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秦应淮和系统接二连三整活,季时安现在没心情搭理旁人,从前者口袋掏出车钥匙,就要绕过车头准备去医院。
至于秦应淮的反抗?
笑死,刚站都站不稳的人不配开麦。
脑中却听系统惊呼出声,语气是与嚎啕大哭截然相反的惊喜:[是他,是他,就是他!]
耳边自动播放熟悉的曲调,季时安心底唾弃了自己一秒,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耐烦,眸光温度降低,落在正好挡在车前的陌生老外身上。
人长得还算凑合,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她考虑到对方接触的文化可能倾向于直抒胸臆,于是她舍去委婉的客套话术:“我男朋友不太舒服,现在要去医院,能请你让一下么?”
秦应淮:“那个,时安——”
季时安一个眼风扫去,秦应淮立时闭麦。如果他想的没错,这种事也急不得。
于是他老老实实把自己塞进副驾驶座,关门时可以加了些力气,视线隐晦地打量面前和季时安长得可谓是两模两样的男人。
罗斯在砰!的关门声中回神,激动地上前两步,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季时安刚刚说过的话,他一拍脑袋:“你陪着你男朋友,我开车送你们去。”
话音落下那一刻,季时安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