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应淮他们寒暄回来,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他身边的云董夫妇也是一默。
瞅见了救星,季时安闪到秦应淮身边,顾浅陌头一次那么想和自己老哥挨得近点。在云鸢幽幽的目光中,季时安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陆总?”
云鸢了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邪气四溢,季时安和顾浅陌接连后退两步。前者给出了答案:“他在知道奶奶想让他穿和我同款的毛绒长袍时飞去国外谈生意,一小时前刚回国,人还没回来。”
嚯。好熟悉的同林鸟各自飞。
季时安给她提建议:“你给他留着,一会占门口去等他。不换衣服不能进。”这么重要的日子,进不来以后陆离怕是也别想进云家门了。
他们正站在略微昏暗的角落,云鸢沉默地把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你要我穿成这样出去接客?”
她目光一转,落在季时安和顾浅陌背后:“如果你俩愿意陪着我的话,我也不是不介意。”
季时安微笑告别:“我陪秦董去应酬。”
顾浅陌礼貌后退:“我们第一次见,放一起单独展览不合适。”
路过云夫人和云董的时候,季时安悄悄拉了下秦应淮的衣袖。
秦应淮侧头看她:?
季时安踩着高跟鞋终于不用踮着脚说话,她好奇道:“为什么云董和云夫人不用穿得那么耀眼?”
秦应淮佩服她委婉的用词,猜测道:“云董和云夫人一会得去外面接待来宾。”
季时安唏嘘,翻译道:“原来是因为年纪小处于食物链底端。”
秦应淮叹服,拉着人脱离云鸢火热的目光:“跟紧点,别一会不小心被拉去带翅膀。”
作为亲口尝试的体验派,季时安夸赞了一下制作工艺:“抛开事实不谈,那翅膀还是不错的。”
都抛开事实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秦应淮今晚还有大计未完成,“嗯”了一下,没有继续跟季时安唱下去。他拉着人选了一处方便观察来宾站位的位置,季时安负责进食,他负责环视全场:“人来得不少了。”
他回头看她:“跟我一起去么?”目光柔和带着邀请,是季时安最抗拒不了的样子。
季时安警惕地看他几眼,斟酌后披上自己季特助的职业道德加持,跟着他走进场中。
她面上挂着职业微笑,对四周视线视若无睹。面不改色与人谈笑风生,遇到打探她和秦应淮关系的就笑而不语,任由对方脑补。
很快她就注意到秦应淮似乎是有目标地在行动。
瞅准一个空隙,她试探道:“针对性清除行动?”
秦应淮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否认:“对了一半。”
季时安就继续猜,“来的路上你那个表格,跟今晚有关么?”
秦应淮没再遮掩:“嗯。”
季时安看他的目光几经变换,随后暗暗记下他所有主动打过招呼的目标,兴致盎然地投入这场猜猜看小游戏。
直到一位身材略微发福,面容和善的老总自我介绍时,死去的记忆突然跳起来攻击她。
“秦董好,季特助好,我是游来游去有限责任公司的游莱,有幸见到您二位。”
季时安双眼微微睁大,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她当时给纪冬冉当助理时被挖墙脚遇见的人么。
思路一瞬间被打开,她开始回想之前秦应淮主动走去的方向,无一例外都是曾经趁他车祸挥过锄头的人。
季时安看向秦应淮的目光闪着隐晦地震惊。不得不承认秦应淮在某方面确实格外了解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确实恨不得转身就跑。
这么光明正大又秘而不宣的昭示主权方式他是怎么想到的?
怪不得那几个老总被秦应淮温和问候后,都一脑门的汗。
季时安闭了下眼,感同身受了。
送走这位被钓鱼却不自知的游总,秦应淮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耳边传来季时安轻柔的声音,他脊背一麻,下意识站得更直。
“这是偷偷替朕巡视江山呢?”
见人还真猜到了,秦应淮理直气壮道:“为人臣子的职责。”
季时安轻轻启唇想要骂人,秦应淮见好就收:“抽样检查效果还不错,陛下去那边歇一歇?”
季时安警告地看他一眼,“这是人家的寿宴,你收敛一点。”
秦应淮无辜回视:“安安安心。”
安安安不下心。
季时安品了品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发现这人只让她去休息,她眼皮一跳,拉着人的胳膊拽走了。
不就是想宣誓主权吗,跟朕走效果也一样,别出去煽风点火肆意造作贴脸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