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苏拯也安分了。
近段时间他心里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杨讼找的设计师给他发图片,跟他确定款式。
苏拯认真看了一遍又一遍,再发给杨讼,问他的意见。
“你觉得哪款好?”
“都好,就是因为都好看,所以才纠结。”
杨讼返了一张图回去,“这款呢?简单大方,设计感足,有铭文,寓意好。”
苏拯笑容灿烂起来,“好巧,我也最满意这张,那就这个了。”
其实这颗钻不贵,他现在完全随便买的程度,只是因为杨讼送的,很有纪念意义,想要珍藏下来。
“小苏。”杨讼调转话题,“我请的私家侦探查到些东西,等你杀青回来再谈。”
苏拯心脏咯噔一跳,“是……是关于苏老师的?”
“嗯,你先拍戏,还有东西需要确认。”杨讼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犹豫,“可能不是你能接受的结果,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讼一席话令本就归心似箭的苏拯更加归心似箭。
不能接受的结果……
那是什么……
还有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情吗?
他瘫在躺椅上晒太阳,摇着扇子目光虚无地瞥向拍摄现场,又用扇子遮眼觑着天际白日。
暖风拂来,带着清浅的花草气,一切那么熟悉,却又仿若隔世。
耳边嘈杂变得模糊,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一定要这样吗?”
迷蒙中,他听到莫小晚害怕的声音。
“他活着,我们都得死,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耳熟,是黄奇正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谈话……
他努力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片白雾。
白雾中的背影轮廓很熟悉,背影忽然转身,赫然是叼着雪茄的黄奇正。
他笑着,一脸狂妄与邪恶。
苏拯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看到地面的针筒以及跪在地上表情逐渐狰狞的莫小晚,仿若恶魔要将他撕碎。
好恶心,头好痛。
发生了什么根本想不起来。
“苏拯。”有人叫他,苏拯蓦然惊醒,是满脸笑意的孟星雅,“你做噩梦了?听你一直哼哼。”
苏拯喘了几声,脸上残余着一丝惊魂未定,“是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到我了镜头吗?”
孟星雅眉毛一挑,“一会儿可就要拍咱俩的吻戏了,你接没接过吻啊?”
这可问住苏拯了,他就跟莫小晚谈过,牵手拥抱都少之又少,更别说接吻了,每次凑过去都会被嫌弃躲开。
蓦地想起杨讼送他去机场时,食指背触碰着他的唇瓣,说这里的才叫吻。
手不由自主摸上了嘴,忽然有些好奇接吻是什么滋味了。
说来也很有意思,拍戏多年,竟然连一次吻戏都没有。
见他这般反应,孟星雅惊讶死了,“你……你究竟在回味什么啊,脸都红了!”
苏拯慌忙摸了摸脸,是有些烫,急忙嘴硬:“没有,就有点热,接吻的话,还没有过。”
孟星雅惊大了嘴,“你初恋还在呢?”
苏拯诚实地摇了摇头,这场戏讲的是孟星雅扮演的屠灵趁林十三受伤无力反抗发动强吻。
一吻结束,屠灵问他感觉如何?
林十三无奈笑笑,“感情要两情相悦,屠灵,我的心已经给了出去,无法再回应你什么。”
屠灵摸了摸对方心口,忽然笑了,“林大侠,你不坦诚,你的心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十三拿开她的手,“体弱心悸罢了,辜负姑娘心意,我很抱歉。”
已经说不清向林十三表达过多少次心意,多到屠灵都开始死心了。
端木雅死了,林十三的一颗真心也跟着去了,除了满腔侠义再无其他。
都说最好的爱是成全,屠灵开始想要成全他。
她可是令人闻风丧胆、我行我素的苗疆蛊女,而不是为情所困的可怜虫。
这也是最后屠灵放手,天高海阔任我飞的原因。
戏拍到这里,就意味着快要杀青了。
谈静秋终于拍完了所有外景杀青回龙城,离开时一起吃了饭,邀请苏拯一定要去话剧团。
孟星雅怪舍不得,拉着谈静秋的手摇啊摇,“静秋姐,杀青之后我会去龙城看你的,到时候叫上苏拯一起聚聚啊。”
谈静秋不动声色拿回手,淡淡嗯了一声,“到时候联系,祝你们顺利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