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清打了个酒嗝,什么关系都不是,徐鹤亭干嘛多那个嘴。
好难过,他在沙发上蜷缩着抱紧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
渚州的冬天真的好冷啊。
昏昏沉沉间不知过去多久,脑袋旁边的手机伴随着震动唱起歌,闹得不消停。
林含清捂着离得最近那侧耳朵,眯着眼睛撑起胳膊,是不久前被他疯狂拨打的那位。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孩子气嘟囔完,又怕对方耐心不足,赶在自动挂断前立即点了绿按钮,屏幕上是还穿戴蓝色无菌服的徐鹤亭,听见接通的声音,摘掉眼镜的徐鹤亭扭头看过来。
从上往下俯视的一张烂熟红透的脸,沾着泪光的眼尾很粉,像被狠狠欺负过。
与徐鹤亭记忆深处不能说的暧昧画面如出一辙,他呼吸顿了顿。
“你那天为什么生气?”
林含清根本想不到对面的男人在想什么,张嘴就把困扰好几天的疑惑问出来了。
回家的林含清换了身白色柔软的家居服,领口偏大,撑胳膊的人无意识歪着身体,衣领滑到肩膀下面去了。
上次过敏没留下一点痕迹,徐鹤亭目光停留了会:“这么多天还没想通吗?”
林含清很诚实地摇头,把还没喝完的啤酒拎起来,一脸的醉醺醺。
“我要是想通了,就不会喝这个。”
“所以你喝醉才肯联系我?”
“唔,你又不高兴了。”
“没有。”徐鹤亭盯着他积起眼泪的眼睛看,“你不知道看见你给我打了那么多视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又有多担心你。”
怕他遇上不能解决的事逼不得已找上自己,更怕没能及时接到他的求救视频导致出事。
虽然徐鹤亭很清楚这段时间他很忙,每天到家倒头就睡,但也有意外。
现在人不算坏,可没好到哪里去。
林含清仰着头又继续喝,光沿着他修长的脖子勾出优美弧线,渐渐消失在敞开的衣领深处。
徐鹤亭在更衣室里待不下去了,和外面的同事打完招呼,拎着衣服回到办公室。
期间手机遮遮掩掩的,没发现视频那端的小酒鬼目不转睛在盯着看,酡红的脸颊似多了些别的深意。
等周围安静下来,徐鹤亭再看,忍不住滚动喉结,低声说:“你在做什么?”
“酒撒到衣服上了。”
林含清揪着被浇湿的领口递到摄像头前,他俯身靠得近,镜头前的画面被分割,半是白色衣服半是胜雪的肌肤。
刹那晃眼,徐鹤亭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更白。
“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徐鹤亭不说话了,他的小心思那么多,这是最微不足道的,他不屑于用的。
“我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生气。”林含清拧到手疼也没拧干,坐起来的时候,晕到翻天覆地,他伸手扶住沙发靠背,还不忘央着人解惑,“这次你告诉我,下次我肯定不会再犯。”
徐鹤亭神情出现丝无奈,打开支架放手机,半转身看着酒意上脸的林含清。
“你确定我现在告诉你,等睡醒了还记得?”
“怎么记不得?”
徐鹤亭觉得信酒鬼的话实在不可理喻,主动结束这个话题,抬手脱衣服。
和扣子斗争失败的林含清只觉得眼前一花,成团的无菌服塞进垃圾袋里,他看见肌肉线条流畅的身躯,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的漂亮,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那款。
“以前你的身材没这么好。”
喝醉的林含清格外诚实,有什么说什么。
徐鹤亭短促地笑了声:“嗯,知道你喜欢,特意练出来的。”
“那你别穿衣服再让我看看啊。”
“只是想看吗?”
林含清听懂了,他舔舔唇,坦白:“也想摸。”
徐鹤亭被他可爱到了,有意放慢说话的速度:“嗯,等下次见面谈谈,谈好就随你处置,好不好?”
“什么时候见呢?”
“很快。”
后来林含清躺进被子里,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他扶着额角坐起来,呆愣着好半天,依稀觉得忘记很重要的事,苦思冥想半天什么都没有。
看见床头柜上面闹钟的时间,他惊叫一声跑进浴室,要来不及看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