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旁边的两个堂兄弟有话要说,谢述面无表情开口镇压:“人家徐医生的号早八百年抢光了,手术也排得满满当当。这次全是爷爷走得人脉关系,否则人家这会儿该在家里和对象甜甜蜜蜜呢。”
刹那,满堂皆静。
唯有林含清微微低头,想挖个坑钻进去,一台手术在豪门里都能扯成毛线团。
难怪当年喻静檀宁愿净身出户也要离开谢家,这分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短短几分钟,谢述舌战群儒获得短暂的安宁。
这在手术门划开彻底打破,先是被推出来躺在推车上的病患,引起一窝蜂的人围上去,各个面露焦急,明知病患还处在麻醉状态听不见,七嘴八舌问好不好的。
接着是鱼贯而出的医护人员,为了表现一般得到同样的待遇,将他们团团围住,根本挤不进别人。
林含清看眼身侧稳如泰山的谢述:“你不去?”
“太虚伪了。”谢述才不做这种掉价的事,“想不想找徐鹤亭?”
林含清偏头。
谢述朝人群中央努努嘴:“那个面前人最多的香饽饽就是你老公。”
林含清哽住,好半晌说:“他不是。”
“嗯?”谢述目露惊讶地看着他,心里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据喻静檀所述,这就是个惯会用皮囊骗人的妖孽,时常一肚子坏水。
林含清不接这茬,左顾右盼:“危险在哪里?”
谢述耸肩:“看见我在这,他们哪敢无理取闹啊。”
林含清沉吟数秒,还是不打听豪门秘辛,只要徐鹤亭平安就可以。
手术室前的盛况持续好一会,最后是院长过来解围。
这台小手术到不了徐鹤亭这边,院长碍于自己的私情临时抓壮丁就算了,还让主刀医生刚出来就被围,实在不应该。
从始至终徐鹤亭的神情没起一丝波澜,重要医嘱重复三遍,再多问就不再开口。
他知道有些人问并非真心实意,做场面到这来,未免太丑陋。
送走那群假惺惺的谢氏一大家,徐鹤亭紧绷的肩往下塌了塌,揉着眼皮半晌,再抬眼先是一愣,接着大步流星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徐鹤亭展开手臂不到两秒又放下了,无菌服还没摘掉,不能抱他。
林含清眉眼带笑:“想早点见到你。”
徐鹤亭忍不住笑了笑:“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含清刚想回答,旁边传来谢述重重的咳嗽声。
“你怎么在这?”徐鹤亭像是才看见谢述,冷淡中带着点嫌弃。
谢述:“哦,对他是惊喜高兴的你怎么来了,对我就是不待见的怎么在这。徐鹤亭,你真双标。”
徐鹤亭没被控诉的不好意思,摘掉手套,去推林含清的行李箱:“你和他比?”
更多的就不用说了。
谢述气得抬脚就走:“白担心你了。”
徐鹤亭毫无诚意:“谢谢,好走不送。”
一句话让谢述走得更快,眨眼消失无影。
被带着走的林含清四处张望:“去哪?”
徐鹤亭回应路过小护士们的问好,低声说:“马上就到。”
是外科医生的办公室。
徐鹤亭推开门让他先进去。
“你就是在这里和我打视频的啊。”林含清看见熟悉的红木桌,全然不知身后骤起的危险。
咔哒。
门落锁,林含清的心迅速跳起来。
“这么久不见,林总不想好好看看我吗?”
徐鹤亭的声音和温热的怀抱一起拥上来,将林含清裹住,没用太大力气,只要他想,完全能逃开。
办公室保持着良好的通风习惯,半开着的窗给了冬季寒风趁虚而入的机会。
林含清却觉得这风比夏日的要闷热,压在心口,鼓噪不停。
他咽了咽,自以为很小心地回头看,唇瓣微张:“你……”
字音瞬间含糊乃至消失不见,被徐鹤亭吻住的时候,他双耳失鸣一般听不见周遭声音,掉进油锅似的热浪里。
一场狂风暴雨拉开序幕,作为最开始失去防守能力的林含清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徐鹤亭的唇很烫,舌很软,有一丝很淡的薄荷味道。
风在办公室里打着转,夹杂起微妙的水声。
林含清紧闭双眼,睫毛变得湿漉漉,唇瓣被咬得疼,他抬起绵软的手锤了下徐鹤亭,得到很温柔的安抚。
可仍旧没有完全重获呼吸自由,他的双腿失去力气,完全靠着徐鹤亭卡在腰间的那双手在勉强站立。
徐鹤亭显然比他更清楚,手臂用力,在他即将惊呼出口前将他抱起放在了办公桌上,接着更凶的亲他。
肺活量跟不上的林含清实在受不了了,唔唔着去推,好歹让徐鹤亭松开了。
“疼。”
他嗓音软软的抱怨,让徐鹤亭眼里的欲望更浓烈,林含清下意识别开脸,抿了抿红肿的唇。
“在想什么?”徐鹤亭伸手来摸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