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钟杳也没去学校,就在三楼画画,司箴站在旁边,好几次想开口,都忍住了。
空间里的晓晓已经双眸呆滞。
这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终于画完最后一笔,钟杳往后一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司箴,双眸亮亮的,“怎么样?”
司箴极力控制着自己表情,嘴唇尽量扯着上扬的弧度,“挺好。”
钟杳笑,“我也觉得。”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司箴终于放弃钟杳在国画上的深造,倒是抽象派的油画,或许可以尝试一二。
司箴不知道的是,钟杳上一世本来就跟着随泱学了一些,随泱离开后,钟杳只要一想到她,都会去画画。
周一月考成绩就全部出来了,司箴在班级群里看到钟杳的成绩,打印了一份仔细分析。
总分630,语文117,数学137,英语129,文综247。
虽然没有预期的高,但比上次多了89分,也算是不错的进步。
周二钟杳也没去学校。
原因是钟杳赖床,陈婶没叫起来,司箴上去叫,两人差点又吵起来,最后是司箴在陈婶的劝说下打了电话给张辉请的事假。
中午,司箴和钟杳坐在餐桌两边。
钟杳没什么正形地坐着,手支着脑袋,磨磨蹭蹭地吃着豆芽。
司箴端坐在对面,视线一直在钟杳身上。
钟杳现在完全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算是摸清楚了,司箴顶多就是一个纸老虎,没什么好怕的。
吃完午饭,钟杳趁着司箴接电话的时候一溜烟跑回楼上,关了门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数星星。
晓晓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杳杳,司大爷好像生气了。”
钟杳无所谓地开口:“谁还没个生气的时候,多正常,习惯就好了。”
晓晓:“赖床不好。”
钟杳:“我没考好吗?”
晓晓:“……”
钟杳:“我没达到老张的要求吗?”
晓晓:“……”
钟杳:“我没请假吗?”
晓晓:“……”
钟杳:“综上所述,我漏掉了哪里吗?”
晓晓:“……”
钟杳低叹一声,“所以啊,我没错,他生气关我什么事呢?”
晓晓:“???”
钟杳正要继续给晓晓洗脑,敲门声响起。
拖了三秒钟,钟杳起来去开门。
司箴站在门口,眸色不明。
钟杳先发制人,“有事吗?”
司箴看着钟杳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本来要说什么,但一想到那天在山谷里事,最终无奈投降,“山谷那边还有些后续的事要处理,你要不要去?”
钟杳想也没想,“不去。”
司箴:“收拾一下,楼下等你。”
???
钟杳:“晓晓,他是聋了吗,我都说了不去。”
晓晓:本宝已死,有事请烧纸。
钟杳虽然不想去,但犹豫了一分钟,还是跟着上了车。
云南煦还在山谷里,云竹跟着帮忙,欧阳震在旁边指挥。
钟杳找了个地方待着,因为没有信号,只能玩下载的俄罗斯方块。
欧阳震注意到钟杳,好几次要过去搭话,想到司箴,最终止住了好奇心。
钟杳玩了两局游戏,觉得没什么意思,看了眼四周,云南熙和司箴不在这边,云竹嘴里叼了根草,听欧阳震说着什么。
钟杳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碎石滚下滑坡,看不到低。
钟杳看了几眼,退到后面,捏了捏手里的纸鹤,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尸坑连着阵法,云南煦查了几天,还是没有头绪。
“欸你说,这么阴损的招数,像不像钟君泽的手段。”
司箴沉默片刻,“年纪对不上,这里有近二十年了。”
云南煦点头,“这倒也是,钟君泽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做出这些。”
司箴垂眸看着尸坑,没说话。
云南煦想到什么,又说:“你确定那姑娘跟钟家没关系?我总觉得她和钟家的谁有点像。”
司箴头也没抬,正要说话,云南煦手里的匕首甩了出去,呵斥道:“谁!”
钟杳从树后面走出来,侧眸看了眼泛着冷光的匕首,拔了下来。
司箴回头看见是钟杳,几步上前把匕首拿过去,“你怎么来这里了?”
钟杳垂眸看了眼匕首,说道:“无聊,走到这里了。”
云南煦从尸坑里跳上来,把匕首拿回去,“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钟杳抿唇,“没关系。”
司箴问云南煦,“还是没有发现?”
云南煦搓了把脸,“看不出来,要是云祉在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说道云祉,钟杳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已经处理过的尸坑,眉目冷清。
云南煦看钟杳穿的单薄,再待下去他也看不出什么,说道:“要不……”
“是借命。”钟杳突然出声,“这个阵法,能剥取活人的寿命。”
云南煦眸色凛然,“你确定。”
钟杳:“不确定。”
云南煦语气很沉,“如果真的是,那这事就大了。”
……
从山谷里出来,钟杳兴致缺缺,司箴只当她是在想尸坑的事,说道:“云南煦会处理。”
钟杳回神,反应过来司箴是在安慰她,跟着说下去,“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个老太太也在借命,或许这两件事有关联。”
云南煦看了眼后视镜,说:“我会找谈微月了解情况,这事你不用担心。”
钟杳垂眸,掩去眸低神色。
下午,钟杳一直待在楼上画画。
都是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画了什么。
周三下午是家长会,早上钟杳还是没去学校,在楼上自己看书。
司箴上来了一趟,看钟杳在写卷子,就没有打扰。
下午去学校的时候,司箴发现了钟杳的不对劲,“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钟杳回了薛之意的消息,把手机放进书包里。
司箴按住钟杳的手腕,“云南煦说的话听到了?”
钟杳眼睫轻颤,“没有啊,我没听见。”
司箴抓着手腕的力道收紧,嗓音低沉,“他看不出什么,云祉都说了没事,你一定会平安顺遂。”
“嗯?”钟杳抬睫,眸色疑惑,“我、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