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立马领会,毕恭毕敬地开口:“山哥,我刚刚看了一下,曹老板鼻梁骨折,嘴巴被打肿了,腹部应该也受伤严重,不过还有气。”
“行,我看任总没想要他的命,尤助理也手下留情了,那既然这样,就找个医生给他瞧瞧,没事也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该长个教训了!”
陈虎点头回应:“我马上安排!”
陈丘山吩咐完后,就对着任尔笑脸相迎:“任总,你说说,你这么年轻怎么比我火气还大,就这么不愿意到我的船上看看?”
“陈老板,瞧您说的,我这儿愿不愿意的,不还是都得来!再说了,我刚上船就遇到这么个事儿,我真是担心扫了您和这一船人的雅兴啊!”
“别这么说,这些都不重要!”陈丘山伸手搭在任尔的左肩上,看似是轻抚,实则在暗暗用力。
“你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只要能让任总消气,你想怎么着都行!”
这话说得善解人意,可只有任尔知道自己的左肩有多疼。
陈丘山是故意的,用巧劲捏住他中枪的左肩,虽然中枪的位置还要再往下一点,可这一片的肌肉都受到了损伤,平常肩膀抬上去都还会有一些受阻,更别说被这么用力地捏着了。
任尔强忍着疼痛,向后动了一下肩膀,借力让他把手收了回去,随后对陈丘山回以微笑。
陈丘山说:“任总,既然都来了,我带你参观参观‘卡戎号’。”
“好啊!”
任尔忽然想起来方才那个受伤的女孩,他如果不打一声招呼的话,这女孩说不定没命能等到下船。
任尔说:“陈老板,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伤,我希望您也能叫个医生给她也看一下,再给她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您看……”
“好说好说,你放心,我找人来处理。”
话毕,一个抬眼,他身后的小弟便上前一步,弯下腰等着听他吩咐。
“去找芸姐把这事儿办了。”
吩咐好,这个小弟就把那个女孩给带走了。
女孩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好几眼。
不到1分钟,地面所有的污渍全部消失,地板恢复从前那般焕然一新的状态。
周围的群众也都回到了当初的座位上,依然看江景的看江景,举杯交谈地继续高谈阔论,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什么都阻挡不了这艘船照样在这片江面上破浪前行。
上了电梯,陈豹略过了4楼与5楼,直接按下了6楼的按键。
众人来到6楼,从一道走廊走过时,除了这层该有的客房外,就是一间间充满咆哮声的赌厅。
看来这都是一间间的贵宾厅,如果在一间赌场里,有分内场的贵宾厅和外场的散客台,那么这两种也有很大的区别。
散客台的客人下注封顶都是单注10万人民币左右。
而在贵宾厅的客人倒是没有限制,会根据每个人的固定资产来规定下注金额。
只有在赌场里,才会给人带来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绝境感受。
人最不缺的就是这颗贪心,赌到最后两手空空,发现自己还剩下最后一颗不甘心,周而复始,临了一切皆为幻影。
任尔跟着陈丘山走进了这其中的一间贵宾厅。
他看着房间内的装饰,墙壁上全是壁画,天花板上是彩绘的蓝天白云,房间里没有一台任意大小的时钟。
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香味,这种香味似乎像是专门特调的味道,给人一种很舒服,安全,安逸的感觉,而且闻久了会有一种止不住的亢奋。
房间没有很大,但氧气却很充足。
可任尔讨厌这种味道和这里的全部,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赌场的阴谋。
其实房间里缺少的时钟和出现的蓝天白云,它们两个相辅相成,都是为了让赌客忘记时间,而利用周围的装饰进行欺骗,再加上这些香气的弥漫,很多时候赌客都会被这些外在东西进行心理暗示。
不赌个地老天荒,绝不下赌桌。
你准备得再充分,哪怕家财万贯,可被有心人设计,还未赌你便已经输了。
没有运气与实力可言,这根本就是一场必输的游戏。
还是马路边宣传标语写得好,莫沾黄、勿涉赌、远毒品,从我做起天下宁。
房间里竖着一张赌桌,中间坐了一位荷官。
任尔与陈丘山各站两头。
这时陈丘山最先开口:“任总,这样干站着有失我的待客之道,你想玩什么,只要我船上有的,你随便开口。”
任尔说:“谢谢陈老板的好意,我对你船上的东西不感兴趣。”
“欸!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早,你啊,就是包袱太重,如果你能听我的,放下那些所谓的束缚,感受到这世间的快乐,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陈老板,是你叫我来的,你想找我做什么,直说就是。”陈丘山虽反驳了他,可任尔也没接他那个话。
“任总,正事我们一会再谈,我给你叫几个女人过来,你先好好享受享受,等你玩舒服了,玩高兴了,这样我们正事才更好谈。”
“真不用了,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不感兴趣。”
“女人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看任总年轻有为,更是仪表堂堂,不到三十岁就把任氏集团打理得这么好,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这句话是陈丘山笑着说的,连带着他后面陪站的小弟也一起笑出了声。
“要不我把你刚刚救下的女孩找人给带上来,我看你家里那位倒是和这个小姑娘是一种类型,不过也是,像这种清纯可爱,能掐得出水来的女大学生谁会不喜欢,就像曹老板会喜欢,而任总就因为那份强烈地喜欢从而爆发出自己内心的英雄主义,我说的没错吧!”
这些字字句句,顺带着语气,就这样一次性侮辱了许多人。
任尔太恨了,痛恨到在自己的脑海中想了N种杀死陈丘山的手段。
如果他现在掐住陈丘山的脖子,用力将他反扣控制住,紧接着掏出他藏在衣服后面的枪,随后一枪崩了他现不现实。
如果他现在立刻用尤塔手上的箱子砸死他现不现实,如果他一口咬破陈丘山的劲动脉,让他流血身亡现不现实。
如果这艘‘卡戎号’要是能遭遇意外,就此沉没,大家同归于尽,现不现实。
……
可是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在脑子里幻想,而他要做的就是亲手将陈丘山送进监狱,接受国家与法律的审判。
可任尔薄薄地嘴唇依旧是一抹淡笑,他没搭腔陈丘山口中的那些屁话,直截了当道: “我想要陈鼠的命,陈老板能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