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声都已消失，警局里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的风声和树叶的簌簌声。

李恪清接完秘书的电话，钱歆就走出来，两人连忙站起，陈安连忙和警官道谢，钱歆则是站在原地，嘴唇发白起皮，一言不发看着面前人。

“歆歆，饿了吗？”

钱歆被这么一通折腾，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往下一瞥，“还好。”

见她肯回应自己，李恪清笑了出来，和一旁的警察道谢后，三人一起走向停车场。

“歆歆，你想吃什么？”

“现在这么晚了，我看看还能不能订到包厢，陈叔，这么晚了，一起吃完我们再送您回去。”

和刚刚等待的时候不一样，李恪清现在就像换了一个人，话匣子瞬间打开。

陈安坐在副驾驶，听到他嘴巴叭叭个不停，心里嘀咕着这小子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钱歆这一天又是去接人，又是跑回家，又是被调查，人累心更累，开口说了一句“随便”，李恪清便安静下来，低头在手机上联系餐厅。

凌晨很多商家都已经关门歇业，只有烧烤店。

他联系了一家有包厢的烧烤店，下车前从车里的置物箱拿出一片口罩递给后座的钱歆。

她接过口罩，套上后开门下车。

饭桌上，钱歆沉默不语，只有陈安和李恪清出声交流接下来这个案子的动向。

“我看这钱是难追回来。”陈安将塑料杯里的可乐一口闷，“人和钱都跑到A国去了，两国之间又没有引渡协议，难。”

李恪清也是做生意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也明白，将一串烤香菜放进钱歆的铁盘里，“追不到也要报警，不能让他们在A国过得那么舒服。”

“这你放心。”陈安也不是没有办过类似的案子，“你以为A国就能好到哪里去啊，人看你不是跟他一个色儿的，马上就把你当存钱罐咯。现在不砸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危急的时候。”

钱歆设想那时的情景，难得勾起嘴角。自从得知钱富强和刘雪莲一起卷款出逃，他在钱歆心里就不再是亲爹，她巴不得钱富强和刘雪莲恶有恶报。

木签铺满大铁盘，陈安看他们都差不多吃好，提议离开。

陈安开门离开，车上只剩下李恪清和钱歆二人。

“歆歆，是不是困了？”他打开车载导航，用语音输入她公寓的地址，“猪肘子他们我让宁姨去喂了，现在应该在睡觉吧。”

钱歆眼皮都抬不起来，靠着椅背嗯了一声就失去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天光大亮，面前正是李恪清那饱满的胸肌。

刚睡醒她还比较懵，看见大胸肌，本能地上手捏一把，李恪清感到胸前痒痒，眉毛颤了一下，握住作乱的手。

手背传来温热，钱歆瞬间清醒，猛地抽手坐起来，成功把李恪清吵醒。

她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好，都是昨天穿的没有换，再回头看着正在揉眼睛的李恪清，想转身下床，却被他一把扯倒在床上。

又来这招！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口，用力往后推，“放开我！”

李恪清也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单薄的打底衣勾勒出他的身材。

他收紧手臂，成功让钱歆靠着自己的胸口，而自己则将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我不放，放了你又跑了。”

额头抵着一片柔软，钱歆仍然将手掌盖在他的胸肌上，语调微微上扬，“我骗你一下怎么了，你都骗了我这么久，你这个大骗子！”

“好好好。”

他怕怀里人又被气得喘不过气，左手轻抚她的后背，右手轻扇自己一巴掌，温声哄道：“我是大骗子，我活该，我该打。”

想跟我玩苦肉计，没门！

她咬着牙发力，李恪清有所感觉，手臂的肌肉也跟着发力鼓起。

两人无声较量着力气，最终钱歆还是没有赢过这男女的生理差距，突然泄力，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里平复呼吸。

看她耳朵都红透了，李恪清用拇指亲蹭她的耳廓，朝她的额发落下一吻，“歆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也为我过去的轻率和欺骗道歉。现在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是想请你能愿意听听我的解释。”

“嗤。”钱歆用力捏一把大胸肌，“来吧，我听你狡辩。”

李恪清被她捏得“嘶”了一声，忍着火辣辣的痛，缓缓将他的过去事无巨细，摆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