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关今月手里的军人证在晨光的照耀下仿佛闪着光。
妇女声音立马就谦卑起来,询问两位长官有什么事请要问?
关如岁这才感到疑惑,为什么这些居民看到军人的第一反应是要问什么?
明明侦破案件之类的琐事,都由警局负责,根本不会让士兵出手。
除非,特殊情况。
但荒星没有出现过警员不足,需要士兵来填补人数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这时候关如岁才反应过来,原来重点并不在这里。
但还是询问了这家的孩子在不在,想问孩子一件事,这位妇女很配合,进房间把睡得正香的孩子叫醒,然后带出来。
关如岁对这个孩子有印象,那时候姆利斯还给他一颗糖果算是奖励来着。
在这孩子不算连贯的描述下,关如岁和关今月才勉强拼凑出当时的情况。
大概是下午快要放学的时间,有一个长得很帅的中年男性,金色的长发,说话声音很和蔼。
自称曾经在哪里做过什么老师,要参加志愿服务。
所以姆利斯十分高兴,那天准备给孩子们提前下课,但是小豆不舒服,家里人说来接但还没到。
姆利斯转头拿表的时候,那个陌生人抱起了小豆子,这孩子看见那人手里有一根针。
于是他大喊这姆利斯老师,其他孩子因为他的喊叫也很害怕,纷纷躲在斯利安老师身后。
斯利安站在原地问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对方笑得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我来找个实验品。”
斯利安安抚住小朋友们,偷偷在这孩子手上写带大家跑,这孩子趁斯利安靠近那个人时拽着身边的同学就开跑。
好在荒星的孩子们从小就满地跑,有时候还会到农田里帮忙,跑得也快。
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这孩子也机灵,绕了一圈从帐篷后面偷看。
发现老师在和那个男人抢针管,原先会扎在小豆身上的针管,扎进了老师的掌心,几乎全部没入。
老师的手都在朝地上滴血。
那个人突然转头,笑得阴森地看向这孩子,“你只能带走一个人,你的老师或是那个生病的孩子,现在选择权交给你了。”
小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整个人都颤抖,也不会思考了。
下意识地看向姆利斯老师,寻求对方的帮助。
紧紧攥着手腕的姆利斯告诉他,选小豆,一定要安全把小豆带回家。
在两人的注视下,这孩子倔强地背起正在发烧的小豆,一步一步走回了小豆的家里,并把他交给了他的父母。
累的自己回到家倒头就睡,还睡到现在。
他的妈妈听完十分害怕,平时偶尔这孩子玩累了也回家倒头就睡,她以为是在同学家吃了饭,也就没把孩子喊醒,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早知道姆利斯老师出事,他们一定会去报警的!
关如岁突然问这孩子,当时小豆的父母有说什么吗?
这孩子像是想起什么,连说了两句对了对了,小豆的父母都说谢谢,而且并没有出门。
明明之前姆利斯老师联系过他们,他们说会来接小豆的,但是他背着小豆到家时,小豆的父母都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关如岁拽着关今月起身,向孩子道谢,并让211通知警署回头给这家送来些补贴。
两人转身就走了,驱车到达那孩子口中小豆的家,却发现门已经上了锁。
邻居说他们家昨天夜里急匆匆地带着孩子就走,跟逃债似的,一分钟都等不了。
拿不走的东西还说要分给邻居,不过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邻居当时撇撇嘴说用不上,让他们丢掉吧。
但是那家跑得太快,东西也没丢就走了。
关今月用通讯器给她转了星币后道谢,两人回到车上。
“你放心,带走姆利斯的人应该是我的老师,斯利安,姆利斯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你明明是岁的老师,为什么要帮助他们残害同类!”姆利斯发着高烧,头痛到想撞墙。
但全身的筋骨好像都在重造,他没有力气,只能这样询问面前的男人。
“同类?你是说普通人,还是藤蔓玫瑰?”
斯利安眨着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睛颜色深邃,对视上姆利斯碧蓝色的眼睛,难分伯仲,“你也会变成我们的同类哦,感谢我吧,如果你分化成藤蔓,就能和她在一起了,你不心动吗?”
姆利斯摇头,“爱不需要身份,爱只是爱。”
“什么?”
姆利斯坐在墙角,用有气无力地声音继续道:“你也是可怜人,你也是被注射针剂转化成藤蔓玫瑰的吧?让我猜猜他是怎么说的?只要你分化为玫瑰,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这样的爱里掺杂着什么我不清楚,但你,很可怜。”
如出一辙的眼睛对视,斯利安说不出话来。
明明否认的话就在嘴边,可斯利安好像被人扯断了声带,一个字都说不出。
姆利斯笑着给他最后一击,“这样被迫绑在一起的伴侣,我不会心动。”
“我要平等的、纯粹的、没有限定词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