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心情平复下来后,他轻轻帮她拭去泪水,声音也温柔的不像话:“唐歌,你留在这里陪我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嗯?”唐歌有些诧异,抬眼惊讶地看着他。
他陪她一起瘫坐在地上:“其实我一直想不出来,改用什么新花样去追求你。”
爱情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样,送花、送礼物、看电影、请吃饭,老掉牙的套路来回上演,只不过是换了一波又一波的演员。
套路都是一样的,仪式感也都是一样的,可不同的人,体验就不同。
“唐歌,其实我这两年过得并不好,大脑遗失了最重要的记忆,一直浑浑噩噩活着,我每天都发了疯,迫切想知道过去的事情。”
“你留在这座小院,把过去的事情慢慢讲给我听,好不好?”
最后,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想从你的嘴里,亲耳听见我们的故事。”
他讲的是如此小心翼翼,眼里都是深情与迷茫,在外明明是运筹帷幄的制片人,却甘愿在她面前低到尘埃里。
他在她面前,无法做到运筹帷幄,永远都是一副毛头小子的模样,冒冒失失。
令唐歌不忍心拒绝。
“好。”
“二哥,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把过去的事情,慢慢讲给你听。”
于是乎,唐歌刚从老胡同搬进市区,就要从市区搬到郊区了……
临走前,她怕李唯西会孤独,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主动提议:“西西,要不你和我一块搬过去吧?”
“什么!”谁知李唯西反应很大,“在市区我要天天吃你俩的狗粮,现在你还要我搬到郊区继续吃狗粮!”
唐歌笑出声:“不是的,我是怕你孤单。”
“我才不会孤独呢!”李唯西揭竿起义,“你赶紧走吧,这样我就能独占这座房子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走。”唐歌再也没了心理压力,欢快地拉着行李箱搬走了。
李唯西火急火燎将人送出电梯,还发了一个朋友圈:
“嘿!你猜怎么着,我朋友打算带我去郊区吃狗粮,我一脚踢翻了这碗狗粮,不吃!”
……
唐歌搬到郊区后,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苏长安逼着她看很多影视制作的书籍,然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打铁室,每天都“咣当、咣当”乱砸。
这么大的架势,也不知道要搞个什么花样出来。
这些书籍都太晦涩难懂,加上唐歌是一个毫无基础的新人,看的云里雾里,越看越不明白。
久而久之,她产生了厌倦心理,人不能总是闲着,总得找个事做。
所以她再次有了出去跑通告的想法。
谁知遭到了苏长安的强烈反对:“唐歌,你要做演员,不仅是磨炼好演技就可以的,演员拼到最后都是拼文化。”
“可是我看不懂你的那些书,”唐歌据理力争,“我现在这么年轻,正是需要奋斗的年纪,不能总是无所事事。”
她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姑娘,即使他愿意养她一辈子,也坚决不做琉璃梦中的灰姑娘。
她只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是为了赚大钱,而是为了让自己有自立能力。
“可是你每天漫无目的去跑通告,沉浸在奔波忙碌中,觉得自己很辛苦努力,却没有任何长进,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苏长安成了她的人生导师,语重心长劝诫她:“唐歌,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个圈子非常复杂。”
“各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们都会用,哪怕是非常幼稚的手段,比方说像学生时代告状,或者陷害诬赖你,只要有热度,他们就会做。”
尤其现在这个时代,网民对明星的容忍度极低,稍微有点污点,就引发全网嘲,就不让你演了。
所以他才培养她做幕后。
“你必须脱离演员的局限,往上走一步,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一番说辞让唐歌醍醐灌顶,这才静下心来,认真学习影视制作的相关知识,每天都要刷很多视频,做很多笔记。
苏长安就在旁边亲自指导,有时也会叹息一声:“要是我没有失忆就好了,就算我饿死,也不会让你踏进这大染缸一步。”
大染缸有多复杂,他深有体会,真不舍得她蹚这一趟浑水。
倒是唐歌一脸淡定:“既然都进来了,暂且闯荡一下吧。”
苏长安圈着她的腰,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嗯,你尽管放心去闯,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声音慵懒迷离。唐歌听的很感动,下意识搭上圈在腰间的手,却摸到他手心硬硬的,纹路非常粗糙。
“二哥,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她抓起他的手检查了一番,发现都是抡铁锤留下的伤,短短一周,就起了老茧和血泡,手心处还有一块烧伤……
“苏长安,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打金镯子了,”她心疼地开始掉金豆子:“我们直接去金店里买不行吗?”
他抽回手,为她擦干眼泪:“你看你,芝麻大的小事,又开始掉眼泪,哪个男人不能吃点苦?”
“你别再打了,”唐歌与他置气,“就算你打完我也不要了。”
仿佛又回到了记忆中,就连说的话也和过去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