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试试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金红色的血顺股流进闲棹舟的嘴里,云销霁感受到自己的掌心忽然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很轻很轻地在掌面上扫了一下,激起一阵很细微的痒意。
云销霁还以为是伤口愈合时的感觉,正要把伤口划拉大一点,手却被人扣住,掌心底下的柔软触感变得有些嚣张,轻轻慢慢地舔舐着伤口处。
他立即反应过来,“闲大美人,你结束刑罚了。”
手腕处的力道松了,掌心下面露出一双清澈平静的眼睛。
闲棹舟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是刑罚。”
“我看到你死了,”他慢慢坐起身,认真地看向云销霁,“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认识你。”
云销霁正想说,现在我们不正是认识吗?
却见闲棹舟那双向来平淡无波的眼睛带了丝浅之又浅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扬,嗓音温柔:“你说你十七岁,刚从实验室逃出来,摘了很多野花野草戴在头上,跑向人群,被笑了一路,然后问我怎么办?”
“我说我不知道,”闲棹舟倾身靠近云销霁,“我告诉你,我刚刚因为你逃过了千人追杀……”
闲棹舟稍稍仰头,话音一转问:“云销霁,那时候你认识我吗?”
十七岁,在几百年的岁月里,实在是太不起眼的年纪了。
云销霁只记得他第一次逃出实验室疯玩了一场,一个不小心暴露了,最后又被抓回了实验室。
这段记忆跟黑历史差不多,早被他抛之脑后,现在闲棹舟说认识他,云销霁觉得闲大美人装尸体是不是装得脑子都没了。
十七岁,他上哪去认识长得这么赏心悦目的野人?简直做梦!
不过……云销霁盯着闲棹舟难得一见的笑容,不禁呆了呆,嘴巴配合喉咙声带突然造了下反,应道:“认识。”
树洞外的雾不知何时变成浓墨,树洞里的藤蔓莹莹发光。
闲棹舟望了一眼外面浓黑的雾,揪住云销霁的手说: “你上次还没告诉我,外面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