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出云林就察觉到光线的不对调了。

临界星向来乌云罩天，暗沉得很，一出来，却诡异地看到了明亮的蓝天。

这是一个晴日，或许不止一日。

闲棹舟把云销霁的手扒拉下来，问孙千刀：“临界星天晴多长时间了？ ”

孙千刀对上闲棹舟冷静的眼睛，感觉到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感觉，让他陌生又熟悉。闲棹舟的眼神好像变了。

孙千刀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感受到了来自他爷爷带着杀意的压迫感，赶忙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临近一个月。”

一个月。

闲棹舟看向天边陷入沉思。

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晴天。

临界星以往的晴日最长持续时间不过两日，这次居然到了一个月，他很难不去想，这不跟长明计划有关。

他当年销毁长明计划的所有资料就想过，肖博士没了以往记录的资料，但是经手各项实验的研究员都还在，他们可以凭借记忆恢复一些。

根据恢复的部分资料，肖博士完全可以换个方向，重新制定一份全新的计划。

而这份计划，跟他这四百多年所经历的那些刑罚完全脱不开关系。

每一次天晴，临界星人不会经受刑罚意味着实验暂歇一次，间歇之后，刑罚的种类在这个时候就会发生改变。

临界星的阴晴转变就是实验阶段推进的关键点。

而临界星现如今已经经历了二十一次的天晴，上一次最大的改变就是云销霁进来。

这一次，实验已经停了将近一月。

他的记忆在逐渐恢复，但是在肖博士那，他的记忆已经恢复，而且还和云销霁当着肖博士的面扮演恋爱脑。

所以肖博士就在实验群体中传播，要想杀他，就得先得到他的心？

想到这里，一时间闲棹舟忍不住怀疑，肖博士是不是被云销霁过于嚣张的挑衅给气糊涂了。

就在闲棹舟沉思时，云销霁被孙千刀悄摸摸地拉到一边说话。

孙千刀撇了眼闲棹舟，确认他没注意到这边，才小声说：“爷爷，您什么时候动手啊？需不需要我们做孙子的帮忙？”

云销霁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帮什么忙？”

孙千刀指了指闲棹舟，然后比了个手刀，在脖颈间一划，喉咙里还模拟出血飙出来的声音。

“爷爷您不是跟白衣会的好上了吗？不赶紧杀了闲棹舟，白衣会那位爷爷会吃醋的。”他的小眼睛一瞟，“杀了闲棹舟，就可以带着白衣会的那位爷爷去度蜜月了！”

云销霁忽然懂了他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在闲棹舟面前是在演戏？”

孙千刀嗐了一句：“那可不，最近不是都说，闲棹舟变成恋爱脑了嘛，可以以□□之，再杀之。爷爷，还是您有先见之明啊！”

说着，他还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爷爷您有办法，就算我秃噜嘴了，闲棹舟也没怀疑您要杀他。”

云销霁：“……”

闲棹舟从思绪中出来，就看到了云销霁难以言喻的表情，还有孙千刀尴尬又有些讨好的笑容。

他走到云销霁旁边询问：“说什么了？”

云销霁冷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就见孙千刀猛地咳嗽两声，说了句“我去干隔壁那群孙子，爷爷您好好发挥”，然后同手同脚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