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所以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或许吧。”赛拉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抬头看去，几架与刚才一样的运输机飞过，在哥谭各地投下集装箱——她已经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B，更多怪物被送进来了。”超人敲了敲蝙蝠侠的机翼，“我去拦截。”

“这些东西生命力顽强。”蝙蝠侠陷入思索，“不要给他们走出集装箱的机会，他们会流窜到居民区。”

“你一个人能应付吗？”

蝙蝠侠冷酷地回答：“去做你该做的事。”

“太多了……”夜翼焦虑地看着战况，“我得去帮忙。”临走前，他叮嘱赛拉：“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肯威。”

“纽约的那个肯威？”

原本观察着直升机动向的赛拉分神看了他一眼：“是的，就是那个前几天搞人体实验被曝光的肯威。”

“好吧。”夜翼挥手告别，语速很快：“之后见，肯威小姐——你好像很喜欢超人？我和他关系很好可以帮你搞到签名！”夜翼越跑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显然急着加入战场。赛拉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拉上兜帽：“也不是特别喜欢……”

数不清的怪物被投放到哥谭。

在城市里释放病毒或许是某个疯子一时兴起做的事。但是出动那么多军用飞机，不计成本地投放“产品”，一定会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足够理智、从利益出发的理由。

测试实用性？两只就够了，不需要这么多。

掩盖秘密？难度太大了，这里有蝙蝠侠和他的罗宾，展示得越多，他们知道得就越多。更何况病毒的消息已经泄露，城市之外的超英不会坐视不理，就像超人……

赛拉缓缓皱起眉头。

消息泄露得太快，就好像……有人在盼着这些人尽快赶到哥谭。

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痕迹——钢铁侠来了。

蝙蝠侠对他的城市有一种执着的领地意识，即使是互相知根知底的超人他都不怎么欢迎。因此，看到那个飞在天上的纽约人后，他的脸色变得格外糟糕。

而斯塔克浑然不觉，还相当自来熟地接入了蝙蝠侠的通讯系统：“要帮忙吗？顺便说一句，飞机不错，很像你们重金属乐队会喜欢的风格。”

“……”

“哇哦！不说话？为什么，要保护你的主唱嗓子吗？”

“老爷，我知道斯塔克先生很烦人。”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幽幽响起，“但是现在，多一份力量都是好的——请忍耐一下吧。”

赛拉走到一只怪物的尸体面前。

即使彻底死亡，它们空白的意识依旧不会消失，凑近了看就像是老电视的雪花屏。

病毒是不会死亡的。现在赛拉又隐约明白了它的另一种特性：它们共享同一份意识——同样的空白。

一只怪物尖啸着从她身边爬过，仿佛没有看见她，直直冲着远处的公园快速移动。刚到开阔的地方就被不知道来自谁的追踪弹打碎了上半身。

如果他们真的想掩盖某个秘密的话，这个秘密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暴露自己。

赛拉朝着怪物未能达到的目的地跑去。

怪物没有理智，但它们有着相同的目标。蝙蝠侠以为是城中其他人类的聚集点，但赛拉觉得目标应该更明确。

她在楼顶上跳跃，一路上看见许多怪物的尸体——它们的方向大体上是一致的。她发现城里的普通丧尸变少了，这座城市还有其他活跃着的人选择反抗。

赛拉穿过公园，看见超人在头顶盘旋。他把大部分敌人都挡在了这里，但怪物行进的路线不止于此。她来到高楼林立的城区，爬上一栋老楼楼顶上的滴水兽雕像。左边是三角形的小岛，岛上就是传说中的阿卡姆疯人院。赛拉看见几只格外灵活的怪物逃脱了封锁线，正撒着欢朝那个方向跑去。

“哎……我早就该跟着红头罩的。”

*

门打开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这是浪费时间。”红罗宾走在最前面，一脸疲惫。

“嗯哼。”红头罩双手环胸，满不在乎，“如果我发现里面是空的，就把你刚刚那句话在全哥谭广播循环三十次。”

“蝙蝠侠的监狱无懈可击。”罗宾跟在最后，语气比红头罩更拽，“陶德，你要为你的不信任付出代价。”

红头罩阴阳怪气地回应：“天呐！真是蝙蝠的好宝宝，无条件的信任他。”随后，他的声音变得晦涩，“……我只会因为信任他付出代价。”

“我们到了。”红罗宾拉下开关，戒备森严的地下监狱印入眼帘。

监狱的最中央是特质玻璃制成的正方体囚笼，毫无死角地展示里面的内容物。看到他的一瞬间，红头罩觉得自己整个人像尸体一样冰凉，随后，沸腾的血液冲向四肢，让他几乎不能动弹。

小丑端坐在他的囚笼中。他穿着拘束服，眼睛被死死蒙住。但他还是神奇地感知到了外面的来人。

“……看来我有客人了。”小丑兴奋地咧着嘴。因为动弹不得，他只能小幅度地摇晃脖子，像一个廉价的弹簧玩具：“请坐！请坐！别不好意思——欢迎！”

“……”

“你刚刚怎么说的来着？”红罗宾看向杰森·陶德。

“循环三十遍。”达米安难得与提姆达成共识，“我已经把你的大话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