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线中，高大的人影慢慢走过来，没走几步就被侧面跑过来的人恶狠狠地撞飞了。

即使身体状况不太好，斯塔克身为科学家的求知欲还是迅速确认：赛拉·肯威的力量应该大于四分之一个重型卡车。

赛拉钳制住袭击者，两人重重摔在实验室的正中央，撞翻了堆满各种机械的桌子。赛拉随手抓住一个东西往人脑袋上磕，对方抬手抵挡，另一只手举起枪。

枪响了三下，此时钢铁侠还深陷磁场构成的沼泽中，贾维斯正调动仓库里剩下的战甲朝这里赶来。

这绝对是……最丢脸的时刻。斯塔克忿忿地想，竟然在自己家里被打成这副模样，那些武器……究竟是谁派他来的？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赛拉明显非常紧张放在实验室里的资产，出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赛拉不是靠着高科技活动的人，因此高科技一般也奈何不了她。摧毁了半个实验室后，袭击者甩手扔出炸弹，再一次给斯塔克大厦的外墙增加了一个洞口。

赛拉并不愿意放手。她卡住敌人的脖子，被对方带着跳下了大楼。

一架灰色的战甲飞来，从半空中稳稳地抱住赛拉，另一个人却不见踪影。

斯塔克解除战甲，从里面踉跄着爬出来。他抬起头，看见赛拉被带上来。她浑身狼狈，看上去没比自己好多少。

“对方开启了干扰追踪的迷彩。”贾维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会调动周边的所有摄像头。”

“顺便检查一下那几个该死的飞镖……有人盯上我了。”

“乐观一点，斯塔克先生，脸色别那么臭。”赛拉笑得像没事人一样，向他展示自己断成三截的左手臂，“至少你可以观察我的愈合过程了。”

斯塔克的脸色更臭了。

*

傍晚时，露西终于等到了老板。

赛拉心情很好，见面后还给了露西一个热情的拥抱：“辛苦你加班，亲爱的。”

露西担忧地看着赛拉：“所以……成功了？”

“非常成功！”

赛拉倒进柔软的沙发，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的AI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必须承认，贾维斯是独一无二的，他全身心地关注自己的创造者，和那些冷冰冰的机器人完全不一样。”

“我不明白……”露西蹙眉，“为什么……连animus的事都能让斯塔克知道，这件事却不行？”

“斯塔克的好奇心太旺盛了。”赛拉透过玻璃杯观察天花板，“而最近的一些小意外让我确认，我要做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别是像斯塔克这样的人。”

“……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赛拉看着她：“抱歉，露西——我讨厌这样说，但是——这是在保护你。”

“……”

为了缓解气氛，赛拉决定继续调侃倒霉的斯塔克：“……那家伙发明的东西太多了，我只是拿了最不起眼的那个，他不会发现的——我都没要那个可以变形的魔方！”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啊，他回来了。”赛拉跪在沙发上，一脸期待地看向门口。露西打开门，被门后阿兹雷尔阴森森的气势吓了一跳。

他沉重地走到赛拉身边，把两人打架斗殴时顺走的战利品递给她。

银色的，像vr眼镜一样的装置，可以复现人脑的思维。

赛拉兴致勃勃地接过，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满意地看着阿兹雷尔：“别不开心了，阿兹雷尔，你做得很棒！——顺便感谢教团，我就知道海尔森会偷偷准备对付钢铁侠的东西。”

阿兹雷尔完全没被安慰到。赛拉觉得不能让如此优秀的下属陷入自怨自艾中，决定给出相应的报酬。

……阿兹雷尔想要什么呢？他不要钱，不要权力，什么外物都无法打动他——这是赛拉最不想应付的一种人，但他偏偏是出于最简单的理由追随赛拉的。

于是赛拉直起身，捧住阿兹雷尔的脸颊，与他近距离对视：“不要忽视我的话，你让我很满意，阿兹雷尔。”

“……”阿兹雷尔沉默半响，然后垂下眼睑，“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要着急，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喜欢阿兹雷尔这个名字吗？”

“这是哥谭人给我取的，你可以用任何名字呼唤我。”

“既然你已经离开哥谭了，我认为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

正式收养动物后，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取名字。

“今天的斯塔克给了我灵感，鉴于你之后要在暗中活动……”赛拉歪着头，笑容温和，开始用圆融的法语说话：“那么，你不再是哥谭的死亡天使——你是这个世界的‘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