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杂的思绪在高床软枕中化作一宿清梦。
接连两天,少女没能见到年长者,她每次去时,要么是温成宜正和年长者在一起,要么是年长者在睡觉。
星期三下午16:37
年长者疲惫地出现在少女面前,颈侧吻痕明显。
少女蹙起眉,年长者还在孕早期,孕期反应强烈,温成宜哪怕是考虑胎儿,都不该的。
她抿起唇,对上年长者疲累恳求的目光,最终还是没对这件事说什么。
更何况,她也没资格和立场说什么。
“元姐姐,如意会照顾好自己。答应如意,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少女代替佣人小心搀扶年长者,她似乎极疲倦,大半的重量倚在少女身上。
年长者没说话,轻轻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发,直到莫宁来了,她才哑声道:“没什么大事,如意不用担心这些。”
她依然用那种饱含愧疚自责的沉重目光看着少女,轻声嘱咐道:“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少女踮起脚,头一次摸年长者的脑袋,在年长者惊讶的眼神里,她对年长者露出一个充满抚慰意味的笑,她眼睫垂下的弧度温柔,目光专注,最后做了个拥抱的动作,虚虚地环住年长者。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元姐姐。”
她轻软的声音在启动的引擎声里随风散去。
这次由司机开车,莫宁坐在宽敞的后排,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对少女示意。
少女先是小心地看了眼她的手,黑色的丝绒手套好好地戴在她的手上,少女松了口气。
她假装看不懂莫宁的暗示,坐在女人身旁。颈间的伤痕在膏药的治疗下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红色印记,像一条箍在脖子上的玫色项圈。
没有丝巾遮挡,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暧昧的红痕,诱惑动人,莫宁的眼神落在上面,满意地笑了。
“乖小鹿。”她夸赞道,不再计较少女不到自己腿上坐的事情。
少女用微笑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女人伸手揽住她,她被迫紧密地贴着女人坐着,柔顺地低头垂首看自己的手,余光悄悄注意和别人发信息的莫宁。
女人一边单手发信息,一边让手在少女身上游走,或许是因为有第三人在场,手只在腰背间流连。
少女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有任何反应,但她平日里不爱过多的肢体接触就是因为对触碰过于敏感,女人落在她腰背的手轻柔地拂过腰线,那种难熬的痒意让她忍不住想蜷缩起来。
女人发觉了,充满兴味地放下手机,她的手没有停下,张口命令道:“吻我。”
少女抬起头,女人能清晰看到那双单纯无辜如小鹿一般的明亮眼眸正不安地颤动长睫,少女的呼吸因为紧张有些急促,接着这张脆弱却美丽的脸贴近,闭眼,粉唇微嘟,献上她自己。
多么惹人怜爱。女人捏住她的下颚,重重吻上,于唇舌间掠夺她的呼吸,听她在逐渐稀薄的空气和游走身上的痒意里,终于抑制不住地轻声喘息。
“乖小鹿。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女人终于舍得放过气喘吁吁的少女,看她满面潮红,湿润的眼睛不敢抬眸,她含笑表扬道。
少女脸颊通红,莹润如落月影的眼眸含着水雾,垂枝樱般的唇染上女人的口红,小心地调整呼吸,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们离得很近,羽毛般清浅的鼻息交缠,引来少女一阵颤栗。
少女在心里叮嘱自己,如意,不要怕,别露怯。胃部有隐隐的不适感传来。
她垂下眼,不去想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意外的是一个吻结束后,莫宁就真的放过了她,她不敢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柔顺地倚靠女人坐着,与女人贴近的半边身体僵硬得不敢有任何动作。
女人看得出她的紧绷,挑了挑原本就上扬的眉峰,她开口道:“一会儿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少女感到紧张,发根竖立,显得那头黑发格外蓬松,驱不散的寒意笼罩着她,但她不敢表露半分。
和莫宁接触以来,会让莫宁感到有趣或满意的,没有一样能让少女安心。
在少女眼里,莫宁是一个强势的、不容忤逆的、热衷于在她身上留下一些不破损皮肤的伤痕的、有一定虐待欲望的女人。
她们的每次见面总是少不了过度亲密的接触和带有暴力的边缘行为。
不过如果让莫宁满意,她也会对一些原本介意甚至生气的事情轻轻放过。至少比辛维津那样的……
她强迫自己不在此刻思考关于其她人的事情,以避免不经意走神被莫宁发现。
“好了,就是这里。我们该下车了,我的小鹿。”女人牵起她的手,难得的温柔中和了她眉眼间的高傲。
少女下了车——至少这次她是自己走下车,而不是被抱着的了。
她被眼前美好的自然风光俘获了心神。
这是一个美丽的湖泊,湖面浮光跃金,飞鸟在落日余晖里纷纷归巢,芦苇被风翻出绿浪,雪白的芦苇絮飞起,纷扬胜雪,游鱼跃出水面,又在水声“噗通”后不见踪影,水妖在湖面起舞,虫鸣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