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昶微微摇头,说道:“他是长,这是不争的事实,在众人眼中,他继承皇位似乎是顺理成章之事。”
谢月凌看着萧和昶,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开窍的傻子,说道:“殿下,所谓人一死,万事皆空。倘若大皇子…… 到时,你不就是长了吗,嗯?当然得做的干净些,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就自求多福了。”
萧和昶听闻此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见崔诏和自己的手下都守在不远处,确保无人靠近,这才稍稍安心。
“宝儿,你…… 你这话说得可太过直白了。”
萧和昶怎么也没想到,谢月凌竟会如此大胆地将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说出口。“他毕竟是父皇的长子,若真出了什么意外,父皇他……”
谢月凌看着萧和昶那副瞻前顾后的模样,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殿下,你既已决心参与这太子之争,便该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若不采取些非常手段,你拿什么去与他抗衡?”
谢月凌顿了顿,接着说:“当然,你可以选择伺机而动,逮住他的错处,让陛下对他彻底失望,这样也能保全你的兄弟情义了。”
说着,谢月凌目光望向远处热闹非凡的宴会场地,说道:“大皇子在朝中经营多年,各部都有他的心腹。若他顺利登上太子之位,日后登基为帝,你觉得他会如何对待你这个昔日好兄弟?又会如何对待我这个杀了他外公的好妹妹。”
萧和昶沉默不语,他微微低下头,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双脚不自觉地在地面上轻轻挪动。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结果的。
“宝儿,我知道的,但此事事关重大,得仔细些,不能叫父皇知晓。”
谢月凌微微侧过身,看着萧和昶,一只手轻轻搭在腰间,“殿下,时间可不等人,你最好快些动手。我要走了,到时候就只有父亲帮你了。”
“走?你要去哪?”萧和昶问道。
“回道观呐,三哥哥忘了,我是道士,我也该回去看看了。而且上京这么小,我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吧。” 谢月凌微微扬起下巴,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她的发丝,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
“舅舅能答应你,你不会是想跑...”萧和昶刚要开口,却被谢月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谢月凌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 “嘘” 的手势,轻声说道:“小声点,要是走漏消息,我天天去你府上烦你。”
萧和昶拍开谢月凌的手,“不是?那你还告诉我,还不如干脆不让我知道。”
“谁叫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自然要让你做做准备不是。”其实是她话赶话不小心说出口了。
萧和昶沉默片刻,问道:“那你还回来么?”
“等新帝登基之时,我自会回来。”谢月凌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一阵微风拂过,吹得院中的花朵轻轻摇曳,谢月凌刚回自己的院子,打算先休息一会。
一个小侍女就匆匆走了过来,到谢月凌面前,躬身说道:“郡主,今日奴婢打扫房间之时,不知为何出现了个没见过的小盒子,奴婢不敢擅作主张。” 小侍女低着头说道。
谢月凌看着那个小盒子,盒子是用普通的木板制成,上面没有任何装饰。谢月凌用帕子捂住口鼻,让侍女向无人那边打开,防止里面有暗器或者毒药。
打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木簪,看料子是黑檀木,木簪打磨得十分光滑,泛出淡淡的光泽
谢月凌微微一怔,愣着看了好一会,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猜到是谁送来的以后,她就让侍女将东西收起来。
而后谢月凌让崔诏上前,说道:“加强守卫,不要让无关人等混入谢府。”
门外侍从禀报道:“郡主,宴席上还来了两位客人,他们说是您的师父。”
“哪来的怪人?我师父怎么会在这。”
侍从微微躬身,双手交叠在身前,头微微低垂,“他们二人穿着道袍,国公爷已经派人招待了。”
“道袍啊~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谢月凌说道,而后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谢月凌心中暗自腹诽,师父可真是厉害,大老远赶来,怕不是专门来打秋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