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槐踩着落日踏进了家门,赵曼珍在厨房炖着什么,整个屋子飘满了食物的香气。丞相国在楼下下象棋,丞柳和丞榛都没还没下班回来,丞槐作为家里第一个到家的打工人跃身一跳盘腿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赵曼珍端出一盘洗好的脆柿子,“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呢。”
丞槐看到脆柿子赶紧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就拿了一个狠狠咬了一口。脆柿子很甜,口感也爽脆,丞槐很喜欢吃,她一边咔嚓咔擦的啃着一边复盘这一天的工作。
如果没有早晨的事情,丞槐在面对那张都要拉到地心的柏霄杨的脸会直接摆明态度,她是来上班的,不是来做丫鬟的。可谁让她一大早把人弄晕了呢,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晕了,不过从缓过来的时间还有一天下来都还煞白的脸,估计这祸闯的也不算小。
主要是丞槐真没想到柏霄杨的病情这么严重,人也挺虚的,所以这个时候受气吧,只能老老实实受着。
但如果以后,嗯….如果柏霄杨就是这种不好相处的性格,那她也不是属橡皮泥的。
所以说她一开始就不愿意做这种类型的工作,说好听的是助理,不好听的还不是鞍前马后的。
晚上的菜赵曼珍做的很丰盛,但最后那条鱼是丞相国回来做的红烧。
丞榛一筷子冲着鱼头去了。
“付博跟你吃鱼是不是只负责吃肉?”丞槐瞥了亲哥一眼幽幽的说。
丞榛吃鱼就喜欢吃些鱼头鱼尾巴这种边角余料的地方,正经的鱼肉一口都不动。
“好好吃你的饭,操那些用不着你的心。”丞榛大少爷似的瞪了丞槐一眼,自顾自的继续研究鱼头。
“祛疤膏有没有坚持用?”赵曼珍问丞槐。
“啊,”不说都没想起来,“晚上洗完澡就用上。”
赵曼珍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还是要坚持用,刀口这么长,虽然你不是疤痕体质,但佳诚买了你也别浪费,好歹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瞧瞧,瞧瞧这话说的,想当年知道她和段佳诚早恋的时候赵曼珍提起这人可不是这个语气呢。
丞槐并没有跟家里人说她调岗的事情,信息素的事如果讲出来,她大概就有机会闻一闻亲爹愤怒之后具体是哪种类型的信息素了。
晚上洗完澡丞槐湿着头发回到自己的房间,祛疤膏就放在桌子上,她随手拿过来挤了黄豆大小到指腹,轻轻的按在刀口的位置。那里曾经是完美无瑕的皮肤现在却像是白纸上漆黑的墨迹,而且分外狰狞。
也许过个一年两年这里会变的不仔细瞧便看不出什么端倪,但现在,镜子里胳膊上像爬上了一只肉色的蜈蚣。丞槐盯着那变形的皮肤肌理,轻轻的叹了口气。
柏霄杨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了须臾才推开了门,屋子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丞槐坐在门口的工位上,见他来了说了声柏总早就又把视线挪到面前的电脑上。
柏霄杨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眼下是淡淡的青色。
昨晚,他又做噩梦了,无比真实的画面,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去食堂给我打份早餐。”
丞槐应声而起推门而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柏霄杨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一些。
可还没清净两分钟门被哐的推开,“你昨天怎么回事儿?我前天喝多了,昨天下午才睡醒,今早才听孙骁赫说起来。”许承迈着长腿走进来。
“她昨天没贴阻隔贴。”
“呦呵,”这个回答出乎许承的意料,他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勾引你?”
柏霄杨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别这么看我,真不好说,现在这个丞槐是明知道你的信息素出现了紊乱,眼下的当口,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要是迸发出点什么激情的小火苗,啧,多么美好。”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使用一下正常思维?”
“是你不正常,”许承正了正神色,“她是一个正常的Omega,你是一个有魅力且有钱的Alpha,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对你存点心思多合理的故事发展啊?”
柏霄杨回想了下丞槐对自己的态度,仍旧没有给出回答。
“但是估计她没想到,人家阻隔贴一撕是奔着调情去的,到你这阻隔贴一撕人倒了,啧啧啧,败兴,弄不好还得以为你不行呢。”说到这许承扭开瓶盖喝了一口,被气儿顶的打了个嗝,“不过你这跟不行也差不多了。”
柏霄杨冷冷的看着许承,两个眼睛里各写着一个大大的滚字。
许承早就习惯了,“我去休息室睡会儿,一早上光顾着担心你了,鸡都没我起的早。”说着走向书架,打开门人进去了。
正经鸡这个时间蛋都下完两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