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那么笨呢,姐姐都走了也不知道下去追,还傻乎乎的在车里坐着,呆子哦。”
柏霄杨控制住自己想要下车理论一番的冲动,车窗外一老一少不紧不慢的走着很快消失不见。
到家的时候云姨正在给柏霄杨准备晚饭,早上才说过今天会早点回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的早。
云姨是当初柏霄杨出生后柏棣精挑细选到家里的人,不管他们一家人在国内还是国外,云姨都一直跟着。这么多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把柏霄杨当作自己的孩子照顾,两年前他出车祸时人几乎晕厥过去,后面柏霄杨养身体也一直都是她在照顾。
“怎么回来这么早?”云姨有些惊讶,柏霄杨上班之后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都少了,她知道柏霄杨是体恤自己年纪大了,不想一日三餐的操劳。
“事情结束的早。”柏霄杨说了这一句就回了自己房间。
上一次他因为信息素晕倒,正赶上云姨回祖籍探亲了,当时的那个小保姆是临时的,后来云姨知道了后悔不已,探亲什么时候探不行,非要赶在那个时候,生生耽误了一个晚上。她看着柏霄杨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要是个没良心的孩子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柏霄杨捏了捏眉心,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罕见的没有回来先把身上外出的衣服换下来。
哪怕是许承玩的最疯的那几年都没干过在公共场合把Omega阻隔贴撕下来闻对方信息素的事情,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让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可那一瞬间,柏霄杨脑子里真的没想别的,只是觉得非常的需要丞槐,他需要感知到她在,不仅是碰的到摸的着,他需要身体上所有的感官去确认丞槐是在他身边的。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丞槐在呢?
尚乔的母亲两年时间人像老了十岁,她没有释怀,可尝试着让自己去正常的生活。
而柏霄杨自己呢?
不得不承认尚乔母亲的话给了柏霄杨很大的慰藉,尚乔丧礼上的那个眼神,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被原谅。可是他不仅被原谅了,还得到了好的祝福。
柏霄杨到底还是起身去更衣室换了套家居服,所以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丞槐?
赵曼珍听到门响的声音,她给孙子钩的小鞋子已经完成了一只,那可是好不容易的成果,现在正集中精力的对付另外一只。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赵曼珍一分神钩错了一针,马上拆了重新改过来。
“跟老板出去了。”丞槐腮帮子鼓鼓的,气的。
“呦,怎么这是,谁惹你了?”赵曼珍百忙之中终于抽空看了女儿一眼。
丞槐笔直的倒向沙发,脑袋砸在赵曼珍的腿上,手脚都收了上来,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赵曼珍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让丞槐心里舒服了些,闭上眼睛细细的闻。
“怎么还不说话了?这是跟我不交心了?”
“妈!”
“有什么事该说说呗,说完了就痛快了,你妈一辈子在医院待着别的本事没有,各形各色的人见识的多了,可会开导人呢!”
和赵曼珍说话永远都是这样,让丞槐没有压力,可以很放松,也没有什么负担,像朋友一样。
赵曼珍挪了挪手上毛线的位置,不让线蹭到丞槐的脸。
丞槐往赵曼珍的怀里拱了拱,贴着母亲的肚子嗡声嗡气的说:“你说,Omega对Alpha心动是一种什么感觉?本来就是有信息素吸引的两性,我觉得有时候根本判断不了是出于生理上的吸引还是真的被这个人所吸引 。”
丞槐对这件事太没有经验了,她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但是并不想被单一的信息素所控制,就像丞榛和付博,他们之间如果能在一起必然是真心的喜欢对方,跟生理上的错觉没有任何关系,在丞槐心里AB或者BO都要比AO纯粹的多。
赵曼珍听到女儿这话,放下了手上的钩针,“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呢?”似是不理解女儿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觉得动心这事儿应该是纯粹的。”
“动心本来就是生理在作祟,信息素也是其中一部分,你喜欢一个人,是生理上的想去靠近,信息素作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有倾向的权利?”
“这就不算作弊吗?”
“那荷尔蒙和多巴胺算作弊吗?都是身体分泌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分个厚此薄彼?”
丞槐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啊,都是身体分泌出来,为什么要有区别划分呢?只是因为她现在是个Omega,心理上并没有完全的接受这个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性别,但事实上信息素的选择不也是这个人自身的选择吗?
我们不能控制对谁心动,那信息素就能控制了吗?
说白了这不也是一种本能上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