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个心口被一种名为白岁岁的物质填满,支撑着他跳动。
跳入陷阱的从不是猎物,而是自以为是的猎人。
他抵着白岁岁的额头。
“小心你的老公。”
离开的路上,他都还在解答这个话语。
小心他的老公,是指周霁吗?周霁有什么问题,他明明已经探查过了,还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但现在这话,又让他不得不提起警惕。
但郁谈的话又真的可信吗?
“岁岁。”
一道呼声打散了他的思考,白岁岁道:“西白?”
“是我。”
“你还没走啊?”
西白靠在门上的身影有些僵硬,眼神孤寂得像是破碎的玻璃,带给你浓厚的绝望之感。
他亲眼看见了岁岁在下一层进入了别人的房间中,然后带着一身痕迹又回家。
从唇上再到脖颈无一不是透露着被别人狠狠疼爱的痕迹,他不解,岁岁不是结婚了吗?那现在这人又是谁?
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涌入脑海。
他沙哑地声音带着求证:“你是自愿的吗?”
?
白岁岁觉得莫名其妙:“什么自愿?”
“楼下的那人,我看见了。”
指郁谈。
白岁岁红着面庞,有点红晕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看着白岁岁的神态,西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闭着眼,痛苦写满了脸,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他一步步靠近白岁岁。
“他可以,那我也可以吗?”
“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白岁岁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问得愣住了:“你要做什么?”
他是真不明白,白岁岁只觉得西白这人似乎跟他语言不通,总是说些让他不理解的话语。
西白见白岁岁没有立刻拒绝,眼中泛着光:“我加入你们,我可以做得比那人更好,他是三,我可以排第四。”
白岁岁这下是真的惊呆了,怎么做三都还有人赶着做的,哦不,西白是赶着做四。
西白看着近在眼前的白岁岁有些被迷惑似的想要上手触碰,却被一个大手拖回,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力度并不小,直接将他的嘴角都沁出血。
他阴沉着脸刚想反击,却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呢喃着:“表哥?”
西成誉怒气横生,刚刚听见的话语加上西白的动作,让他恨不得直接就在这里教训一下他这个表弟,他揪着西白的衣领警告道:“你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离他远点。”
“若你还是一个知道礼义廉耻的人就不要再过来这里。”
西成誉放开了揪住的衣领,帮怔楞又全身充满绝望的表弟整理的凌乱的衣领,他又何尝不是如他表弟这般。
西成誉叹息着:“离开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西白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呆呆地看着站在原地蒙圈的白岁岁,死去的心万般痛搅,最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像是要将白岁岁的样子刻入脑海,然后离开了。
感觉到脚步声渐远,白岁岁疑惑道:“西白是你表弟?”
西成誉:“对。”
难怪他会在这里碰见他,不过...想到刚刚西白说的话白岁岁脸红一会白一会,然后小心问道:“刚刚他的那些话...”
西成誉打断着:“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太喜欢你了。”
“哦。”
白岁岁沉默着,他也不明白只不过是见过两次面而已,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西成誉冷静下来后这才发现白岁岁身上的痕迹,不可避免地被刺痛了一下,像是始作俑者的挑衅,刚刚压制下去愤怒又升起来,他想要质问,想要发泄,想要生气。
但他都没有立场去做这些。
他不是周霁,却做了几个小时的周霁,让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才是岁岁的老公。
而现在梦醒了,他西成誉,甚至连询问的话语都没资格说出。
脸色白了又青,此刻的他与西白又有何区分,或者说,他比西白做得更过分。
仗着小人妻眼盲,伪装成他的丈夫,以保护的名义做着自己内心最渴望最下流的事情,令人不耻,他却如同着魔般,甘之如饴,甚至觉得另一个人如此碍眼。
即便知道未来的下场,他却没有停止现在的动作。
他无比渴望成为周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