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忙完吗?”
“忙”,他能忙个什么,这个字一出来总觉得带着另一层意思,更何况白岁岁是在跟司砚视频,更显得那个字别有含义。
时间正好与最后一通电话相隔十分钟,带着有钱人二号的视频就浮现在眼前,尤夜又打了过来,这一次不是在通话中,那通铃声仿佛带着急促的意味。
白岁岁接通了,尤夜蕴含郁气的面容也浮现在眼前,但一见到白岁岁尤夜便垂着一双眼睛,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是我打扰到岁岁通话了吗?”
这样的尤夜让白岁岁像是一瞬间回到了上个世界,那时候尤夜总爱这样,明明是一双非常具有攻击性的眼眸,却总是作出那副可怜样。
白岁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道:“没有。”
尤夜察觉到白岁岁的态度便追问着:“那刚刚岁岁是在跟谁通话?打这么久,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让岁岁通话这么久,说得口干舌燥。”
白岁岁赞同地点头,说起来他还真有点渴了,于是蹬开了被子,起床找水杯。
尤夜看着镜头前一晃而过的身影,他露出贪婪的神色,说道:“岁岁不如搬过来与我一起居住,我的房子很大,也有很多房间,以后岁岁口渴还不用自己倒水,我可以照顾你。”
“不要。”白岁岁拒绝着。
一口清水下肚,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白岁岁看着尤夜,只觉得他逐渐与印象中的尤夜重合,于是对他也耐心不少,他说:“你说你要追我?”
尤夜猛地点头,用力过度,看起来还有点蠢,白岁岁露出一点笑意,然后说道:“那你听不听我话。”
“听,当然听,老婆说东绝不往西。”
白岁岁红着脸,羞斥道:“不要乱叫!!!我才不是你的老婆。”
尤夜一脸失落:“好吧岁岁,那我听你话可以叫你老婆吗?”
“不行。”白岁岁果断拒绝,他鼓着脸,气得像个海豚,“我是男生,怎么可以被叫老婆。”
尤夜的手指轻轻点在白岁岁的脸颊上,眼中的笑意蔓延,唇角的止不住的上扬弧度,然后眨着眼睫,适当露出一点娇羞的神色,道:“那我叫你老公,可以吧,岁岁老公。”
白岁岁还是拒绝:“不行,我都还没有答应你,你不能叫我这个。”
尤夜却解读中其中更深的意思:“那你答应了就可以叫了?”
“到时候再说吧。”白岁岁抬着下巴,眼中傲娇的小神色把尤夜迷得不要不要的。
十几年一直感觉自己在等一个人,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白岁岁回到了床上,半躺着,狐疑着:“你真的会听我的话吗?”
“当然。”尤夜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了。
“岁岁,我永远都不可能忤逆你。”
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语,让白岁岁有些恍惚。
他想,他好像确定了,两个尤夜都是同一个人。
不需要多余的验证。
尤夜看着白岁岁盯着他的脸恍惚的神色,似怀念,似歉意还惨杂着其他莫名的神色,他摸着自己的脸,神色沉了下去。
他的话让岁岁想到了谁?亦或是他的脸长得像谁?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想要去挖掘过去的白岁岁,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岁岁会生气的。
“岁岁。”尤夜低声地呼唤着,像是没注意到白岁岁的神情,只是单纯地叫叫。
白岁岁打了个激灵,他看着尤夜,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说道:“既然你听我话,那可不可以不要来班级找我。”
静,死一般的寂静。
白岁岁笃定尤夜一定会同意,所以并不着急。
果然,沉寂片刻的尤夜皱着眉头,看起来难过至极,语气也焉了下去:“岁岁讨厌我了吗?”
“没有。”白岁岁解释道,“是我,我要学习,你这样来找我会打乱我的学习计划,你想见面的话可以给我发信息,我会来的。”
在听见白岁岁后面的话时,尤夜已经将自己哄好了,他眨着眼睛,语气绵长:“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岁岁不想我打扰你和司砚呢。”
白岁岁瞬间有种背着丈夫偷/腥的人妻,他干干地笑着:“怎么会呢。我的眼中只有学习。”
还有钱。
尤夜看着局促的白岁岁眼里透着笑,岁岁喜欢钱,而他刚好最有钱,所以,岁岁只会喜欢他。
至于这一点点谎言,他是不会计较的。
小骗子岁岁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