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
轻喃的语气带着被隐藏的偏执。
白岁岁悄摸摸地看了一眼那根羽毛又偏移视线。
“我刚刚就是无聊,想看看窗外的景色。”白岁岁为之前的询问解释着,然后推攘着洛森,有些不快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我不想待在这里。”
抓住白岁岁的手骤然缩紧又松开,他目光怔怔:“为什么?”
不等白岁岁回答,他先一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混杂着些许金色的血流了出来,室内立刻被浓郁的香气所填满。
白岁岁张开的嘴巴又闭上,喉结滚动,鼻孔中不断被香气塞满,口腔里也不断分泌出液/体,目光丝丝盯住那流下的血液。
他没有动作,但肖似虎牙的尖牙在不断伸长,将饱满的唇肉压出痕迹。
洛森的手指卷绕着白岁岁的尾发,将割破的手腕抵到他的唇边。
“喝吧,岁岁。”
送到嘴边来的食物白岁岁自然不会客气,他张嘴咬下,大口地汲取着,头顶被一双大手轻柔地抚摸着。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的血会比所有人都要好喝。”洛森清澈的金瞳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幼崽,里面只有单纯的不放手的执念,“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会照顾好你。”
他低声轻语,白岁岁专注的眼前的血液根本听不见洛森在说什么,传到他耳边只有嗡嗡的杂音,脑子被香气所勾引着找不到方向。
真的太好喝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吸血鬼会觊觎着圣子、教皇的血液。
手腕处被割裂的伤口在不断复原,白岁岁没喝多少,那里已经产不出任何血液。
他的红舌不停扫过,将最后一点残留的血液卷入口中,刚刚还流出血液的地方,此刻连一点划痕也看不出来。
他疑惑着,从手臂不断上延,目光一直落到那血管跳动的脖颈,吞咽着口水。
明白了白岁岁的意思,洛森毫不犹豫地割开一条缝隙,很浅,刚割开,那里就以肉眼就见的速度缝合着,白岁岁的瞳孔紧缩,一个猛扑,尖牙就穿透刚刚的缝隙。
感受到体内的血液上涌,洛森半搂着白岁岁,眯起眼睛,脖子被贯穿的滋味并不好受,但他却乐在其中,只因为这一切都是白岁岁所带来的。
房间里只剩下大口吞咽的声音。
“慢点喝。”洛森的轻抚着白岁岁的后背,纵容着,“都是你的。”
白岁岁喝到一半便恢复了神智,他才惊觉自己竟然按着圣子大口地吸取着血液,尖牙立马缩了回去,然后用舌头轻轻扫着只剩连个洞口的脖颈。
直到恢复正常。
白岁岁站直了身体,红色的眼珠缩了缩,理不直气壮地开口:“是你让我喝的,我可没有逼迫你,我不是乱吸血的那种吸血鬼。”
“是,是我自愿的,我愿意让岁岁喝血。”洛森弯着眸子,面上是止不住的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刚刚喝完血,他勾着白岁岁的头发,“岁岁喝饱了吗?”
白岁岁点头,其实并没有,只是喝下的血液刚好够他维持着人形以及其他活动,或许是他这个废物体质,所以并不热衷于将人吸成人干,也不至于喝到血后停不下来,即便是人人所赞扬的圣子血,也并不能让他喝到没有节制。
不过,洛森的血是真的好喝,比穆尔好喝多了。
他回味地舔舔嘴皮,将樱红的下唇变得波光粼粼,洛森被这波光所晃到,脖子生出淡红冲上整个耳朵,然后别开了目光。
“洛森,我真的好无聊,我不想待在这里。”白岁岁扯扯穆尔的衣服。
洛森刚刚还蔓延的红色迅速止住,目光却没有回望过来,而是看向别处。
“不行。”许是主要到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洛森连忙补充道,“至少现在还不行,岁岁,等过段时间我会带你出去的。”
等到他一年后坐上教皇的位置,他会让岁岁在他的范围里获得自由。
每任教皇任期五年,明年便是洛蒂的最后一年,也是他走上去的第一年。
到时候他会有一万种理由让岁岁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不是以吸血鬼的身份,而是让他不用躲藏,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但是现在,他不能忍受失去白岁岁的时间,光是想想,他的心就像被切割成了好几块儿,每一块都在流着血。
最关键的是还有那个叫做穆尔的人,第一次能将岁岁从自己身边抢走就会有第二次,他不能掉以轻心,他还需要将穆尔引去别处,他会给予他丰厚的报酬,就当是买断以前的他照顾岁岁的费用。
若是不能...
洛森垂下眼眸,安抚着怀中的白岁岁,纯真的眼眸中闪过其他的色彩。
若是那人执意要将岁岁从他身边带离,那么,他会为他祈祷,在每年的11月2日,在这个为亡者祈福的节日。
神明在上,这是他唯一的私心。